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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聯想的創始人,柳傳志說,聯想就是自己的命。
在聯想內部,有個既定的做事原則,“事為先、人為重”。
聯想靠什么生存下來?靠人。聯想靠什么跨入世界500強行列?還是靠人。事實證明,能夠經營好人才的企業才是最終的贏家。
從去年11月到今年6月,柳傳志先后卸任聯想集團董事會主席、聯想控股總裁的職務。有輿論分析,聯想控股董事長很可能是柳傳志在聯想的最后職位,扶正朱立南(接任聯想控股總裁)在某種意義上意味著接班人身份浮出水面。
不過,柳傳志離真正退休還有相當一段時間。隱退之前,他還有重要一役:在2014~2016年實現聯想控股整體上市。
在“聯想控股整體上市”這件事上,柳傳志寄托了兩個心愿:為產業投資籌集資金,儲備足夠多的好項目成為核心資產,確保上市后年利潤增速保持在30%;解決聯想控股新管理層的股權激勵問題,讓他們成為企業真正的“主人”。
只有“讓他們從物質到精神都能夠成為主人,你的事業才能真正做大”,這樣才能使聯想像家族企業那樣傳承下去,并持續保持企業創新能力。
柳傳志說,這是“一場大仗”,“之前沒人做過”且“公司結構復雜”。
為此,這家公司已經做了一系列產權結構的調整,為上市做準備。事實上,聯想控股的股權結構調整過程,也是“主人”的形成經過。
聯想控股原本是由中科院100%持股的企業,好在這個“婆婆”一直堅決支持其股份制的改造。
在2009年引入中國泛海時,柳傳志他們就已經在為進一步的產權結構調整鋪路。
當時中國科學院將其持有的聯想控股29%的股權,轉賣給民營企業中國泛海,在前期談判過程中,雙方達成“默契”,中國泛海承諾將把一部分股權賣還給聯想控股的員工。
這樣還不夠。柳傳志他們還要將聯想控股的另一個重要股東“聯想職工持股會”公司化。因為,非法人性質的職工持股會一旦存在,證監會不可能批準其上市。
于是乎,2011年1月,聯想控股股東會決議,聯持志遠吸收合并聯想職工持股會,正式接收聯想職工持股會35%的股權,成為排在中科院之后的第二大股東。
再到下一步,中國泛海和聯持志遠都會賣一部分股份給聯想控股新的管理層。
經過如此的資本騰挪,這個公司未來將成為“永遠會有主人的企業”,至少柳傳志是這樣認為的。
去年11月份一次公開演講中,他首次對外和盤托出了這個改制大棋局。“新的管理層將會成為聯想控股管理層中的主人,將來我退休,新的管理層依然會像主人一樣管理整個公司。”他進一步解釋說,聯持志遠所持聯想控股的股份是不會買賣的,永遠以分紅的方式回饋持股人,“而這部分股份就成為了聯想控股的鎮山之寶,不會說這個公司完全變成小股東,而沒有一個大股東在控制”。
一個“永遠會有主人的企業”,在柳傳志看來,是極具魅力和潛力的。
“聯想控股未來會在若干個領域里有所發展,這里很多人都會問我,憑什么你們在這些陌生的行業里會有發展?我想有這么幾條。第一條,我們有本事,能夠選準人;第二條,我們能夠給人舞臺,給他真正屬于他自己的平臺,這是從物質上到精神上。”他說。
在柳傳志辭任聯想集團董事局主席之前,去年6月,接棒的楊元慶做了個重要決定:在銀行貸款三十幾個億購買了聯想集團8%的股份,其個人持股份額增至8.7%,成為聯想集團最大的個人股東。
事后柳傳志說,這以后,聯想集團不需要他再具體為企業能不能長遠發展的目標而操心了,因為楊元慶一定會以一種主人的心態來工作。
把聯想做成“沒有家族的家族企業”,是柳傳志的夙愿。
“沒有家族”是指沒有血緣關系,而是通過機制、文化保障企業傳承下去;“家族企業”意味著公司最高層必須是有事業心的人,把企業當成自己的生命。
Tips
柳傳志“量才使用”
對人才的量才使用是聯想發展的關鍵。留人的方式總體是靠激勵和文化;發現人的方式是要根據他的業績和他形成業績的原因入手,逐漸進行深入了解;培養人的方式最好是給他責、權、利一致的舞臺,然后進行指導。
聯想控股業務架構
一直以來,齊秦和近2萬戶孔雀族一道,感受著重視家庭親情、親近自然、追求內心本真的原生態生活態度。雖然是復出后的首唱,但齊秦依然保持著“宛如煙火,燦爛行吟”的完美,繼《為愛》之后,又熱情洋溢地連唱兩首成名歌曲,贏得了在場孔雀族的滿堂喝彩。
整個活動現場裝扮了五彩繽紛的圣誕樹,將節日的氣氛渲染得格外浪漫溫馨。孔雀城為現場嘉賓朋友準備了精致的許愿卡,為親人和好友獻上祝福,此外還有各種豐富的圣誕禮盒,讓大家一起分享新年將到的樂趣。
攜手親情齊秦結緣“孔雀城”
2009年夏天,作為“孔雀族最喜愛的明星”,齊秦成為了孔雀城的名譽會員,并獲得了孔雀城的居住權,成為名副其實的孔雀族。從那以后,齊秦作為孔雀城小鎮節日不可或缺的“家人”,與孔雀族們經歷了很多難忘的時刻一一在美國孔雀城擔任“幸福向導”;在孔雀幸福林里種下“孔雀愛心樹”;在孔雀城小鎮里《為愛》錄制演唱MV;并多次在孔雀城活動慶典上深情獻聲……2011年圣誕節,齊秦又將孔雀城作為康復首唱的第一站,孔雀城溫暖親切的形象,讓齊秦找到了久違的親切感。
在孔雀城歡度圣誕的新年活動現場,齊秦在接過孔雀城送上的復出賀禮時感慨道:“孔雀城提倡的親情生活,常常令我感動至深,而我的親身經歷也讓我越發體會到健康的可貴,更加珍惜與家人在一起的時光。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生活上,有家人的陪伴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感謝孔雀城帶給我的美好回憶。”
親情小鎮 成就幸福夢想
孔雀城歷經八年發展,創新引入餐飲、家居等行業成熟的“連鎖”理念,目前已成為中國小鎮第一品牌。
“不走尋常路”是孔雀城贏得市場的關鍵所在,孔雀城斥資46億元,獨創的金牌小鎮九大配套標準,引領了國內小鎮建設風向標。孔雀城已與世界酒店巨頭喜達屋合作,在每一個孔雀城配備一個國際五星級酒店,打造成為業主的名流會客廳、高階圈層的棲息地;大型森林公園、濱河公園、山頂公園、私家酒莊、小鎮藝術中心、超級會所等都將陸續開建;社區環境、教育醫療、物業服務以及新產品開發業在迅速升級,全面提升小鎮基礎、環境、服務設施,為小鎮業主帶來更高居住享受,營造全新孔雀城五星級小鎮幸福生活。同時,孔雀城從人居發展趨勢出發,以幸福體驗,構建集科學與美學的先進人居文化,打造全家庭幸福住區;并將獨辟蹊徑,將小鎮的規劃指向都市精英高智階層的內心,于細微處見真情,傾力烹制小鎮專屬的幸福味道。
目前,孔雀城已經將幸福的種子播種到北京――華北,甚至全中國,形成了永定河孔雀城、大運河孔雀城、潮白河孔雀城、八達嶺孔雀城、威海孔雀城、金山嶺孔雀城、北戴河孔雀城、溫泉孔雀城、鳳河孔雀城、沈陽孔雀城等十個特色小鎮,涉及業務領域包括休閑地產、度假地產以及高端城市地產。
3月6日,“中國水族文化保護與傳承全球宣傳推動大使”頒證儀式在上海國際會議中心舉行,在國際上最有廣泛影響力和號召力的著名華人音樂家、奧斯卡最佳原創音樂獎獲得者、被鳳凰衛視等全球最重要的十家華文媒體評為2006年影響世界的十位華人之一的譚盾正式出任中國水族文化保護與傳承全球宣傳推動大使。
作為享譽世界的作曲家、指揮家,譚盾深厚的中國文化底蘊讓他走出了一條超越常規的音樂創作之路。他的音樂跨越了古典與現代、東方與西方等眾多界限,對世界樂壇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他的主要音樂作品包括:交響戲劇系列,有機音樂系列(水樂、紙樂、陶樂),多媒體交響樂系列,及電影音樂系列(《臥虎藏龍》、《英雄》、《夜宴》)等都已成為世界眾多交響樂團常常上演的保留曲目。他的代表作《地圖》,由馬友友作世界首演,該作品的音樂手稿已被紐約卡內基音樂廳世界作曲大師手稿廊永久收藏并在音樂廳展出,譚盾是享此殊榮的第一位東方作曲家。以創新而著稱的譚盾,已贏得當今世界最具影響力的各大音樂獎項,其中包括格文美爾古典作曲大獎、格萊美大獎和奧斯卡最佳原創音樂獎等。2008年,譚盾受奧組委委約創作了2008北京奧運會的頒獎音樂和標志音樂。譚盾的音樂在世界各重要音樂廳、歌劇院、藝術節、電臺和電視臺廣泛演播。
譚盾是一個具有社會責任和文化良心的藝術家。譚盾與三都水族自治縣有著一段奇特的緣分。2007年5月6日,譚盾到貴州三都水族自治縣采風,在水族博物館,清秀漂亮的水族姑娘跳起水族舞蹈、土生土長的“打擊樂手”有節奏地擊打著古老的銅鼓,原生態的水族歌手唱起了原汁原昧的水族情歌,這一切令譚盾感到十分興奮和震撼,他沒有想到,這里到處都是原生態,可稱為世界原生態及原生態音樂的最后凈土,他在這里找到了《水樂》的創作元素。水、水族、水腔、水書、水樂,譚盾把自己的生命和創作與水自然地融合為一體。所以當三都水族自治縣邀請譚盾出任中國水族文化保護與傳承全球宣傳推動大使時,譚盾欣然答應。
譚盾說:中國的文化總是最能觸動我的靈魂,保護和弘揚中國水族文化,是我們每個中華兒女的職責所在,留住中華文化的根,才能創造美好的未來。我愿意通過自己的努力喚起全球和全社會對中國水族文化的關注,讓全世界都知道水族文化是那么的優秀,那么的悠遠,那么的高貴。我愿與水族的朋友共同為更美好的環境、更美好的地球、更美好的天氣、更美好的未來作出更大的貢獻。
一、滿族姓氏的由來
滿族姓氏繁多而且十分復雜,并且大多只稱名而不舉姓,但他們仍然擁有自己的姓氏。滿族人將姓氏稱為哈拉,一個哈拉就是一個穆昆(家族)。但隨著氏族社會的不斷發展、人口的不斷繁衍、家族的眾多個分支還有調任居住別處等諸多因素,原有的穆昆經過不斷分化演變,“每個氏族又分裂成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氏族,這些氏族如今也作為單個的氏族而存在;而包括一切女兒氏族的最初的氏族,則作為胞族繼續存在”。因此原有的哈拉又衍生出許多同屬于同一哈拉新的穆昆。
滿族姓氏是始于氏族社會的,大多數傳襲于其前身——金代女真。《金史國語解》中曾記載了當時女真的大姓共31姓,中國近現代歷史學家鄭天挺先生經過核對校驗認為這31姓屬于滿族的八旗姓氏。另外,在《滿洲源流考》中記載:“《金史》所載姓氏,均與滿洲氏族相合,第譯對字訛,今悉八旗姓氏通譜改正”。由此可見滿族姓氏的由來十分久遠,并隨著原始社會的發展不斷產生。
金代以后,滿族姓氏的由來線索逐漸清晰,主要由來包括以下幾點:
1.沿襲金代女真的舊姓。例如完顏氏冠王姓、赫舍里氏冠赫或何姓。
2.以部族為姓。例如紅旗葉克書在天聰年間出任都統一職,其父為輝和部人,故取該部族名稱為姓,即輝和氏。
3.以所居地為姓。如吏部尚書隆科多的先人“世居佟佳,以地為氏”;還有太宗年間十六大臣之中的舒賽,“世居薩克達”,遂以此地為姓氏,即薩克達。
4.賜予姓氏。清初內大臣吳拜的本姓是瓜爾佳氏,因戰功顯赫,太祖賜姓為覺羅氏。滿族受皇帝賜姓并不多見。
5.以名為姓或“隨名姓”。如舒穆祿氏稱為萬鮮豐者,其子孫則以萬為姓;又如清末愛新覺羅氏有位叫海臣的,其子孫即以海為姓。
6.更改姓氏(因分居、承嗣、遷居等原因),這樣的情況在滿族中很少。
7.由于滿漢雜居,滿族人逐漸接受漢人習慣,貫漢字為姓。例如隆克達氏冠以李姓,布爾察氏則取卜為姓。有的部族冠以不同的漢字為姓,還有的部族冠以同一個漢字為姓。
8.借少數民族姓氏為姓。如阿爾丹氏、白氏、拜都氏都由少數民族姓氏發展而來。
9.以圖騰崇拜為姓。鈕祜祿氏原意為狼,便取郎為姓;薩克達氏意思是母野豬,便以朱為姓。
滿族姓氏多且繁雜,并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不斷演變,由于歷史各個時期的社會環境發展等方面因素的影響,滿族在沿用金元時期姓氏的過程中,幾乎所有的原始姓氏都發生了諧音的變化。
二、滿族姓氏的現代化
滿族的氏族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而不斷發生變化的。古老的滿族氏族在女真形成初期,主要是根據血緣群體結寨而居,按照族寨而行。在滿族共同體形成之后,滿族氏族開始發生了變化。例如:努爾哈赤世代居住的赫圖阿拉最早只有8個氏族,伴隨著努爾哈赤對女真各個部落的征服及統一,先后敗于努爾哈赤麾下并投靠到赫圖阿拉來的氏族逐漸增多,形成了眾多氏族雜居的現象。
滿族的《姓氏》中記載,“滿洲雖始有定性,后皆指名為姓。遼東的滿族姓氏在近代冠、改漢字姓中,亦是如此”。另外,《養吉齋叢錄》記載:“凡公私文牘,稱名不舉姓,人皆以其名之第一字稱之,著姓然。其命名或用滿語,或用漢文;用漢文,將用二字,不準用三字,以其與滿語混也。”通過上述記載不難看出,清代中后期滿族姓氏除沿襲了金、元時期的姓氏外,逐漸冠用漢字姓或改用漢字姓,并且極不規范。
在滿族以地為姓的姓氏中,有一部分是由于滿族宗教深受中原漢文化的影響,將自身的姓氏依據滿語漢譯而來,并加以沿用。這些漢譯過來的姓氏出現于金代并不斷發展,例如:古里甲譯為汪姓,裴滿姓譯為麻姓,蒲察姓譯為了李姓等等。
自金、元時代起,滿族先人的姓氏演變過程十分錯綜復雜。早在金、元時期,清朝皇室的先人始終為夾谷姓,澤譯仝姓,然而到了明朝末年則開始冠用了愛新覺羅這一姓氏。又如馬佳氏的先人最早為甫亦莫氏,后改為費莫氏,隨后又以地為姓改用馬佳為姓。隨著部分姓氏的出現,滿族姓氏的演變出現了不規范隨意的趨勢,清代中期之后滿族個姓氏開始冠漢字姓使得這種不規范的趨勢發展的更為復雜,并且更加不規范。例如:鈕鈷祿氏在冠漢姓的過程中,金代先人早將其姓氏漢譯為郎姓,然而在清中期部分族支卻將姓氏改用漢字“紐”字為姓,還有的將其改為牛姓。
滿族姓氏原本大多數為多音節詞,在同漢文化的不斷交流融合中,逐漸演變成單音節詞,滿族最早使用漢語姓氏是在乾隆末年到嘉慶年間,例如:《關姓族宗譜書》中記載在乾隆、嘉慶之際則出現了以“關”字為姓的關自洪、關德財、關國贈等漢語姓名。
滿族姓氏轉化為漢姓主要包括以下四種姓氏:
1.直接使用滿族姓氏的第一音節,例如:馬佳氏簡化為“馬”姓,佟佳氏簡化為“佟”姓,索綽羅氏簡化為“索”姓,赫舍里氏簡化為“赫”姓。
2.滿族姓氏諧音轉變為滿族姓氏的第一音節,例如:瓜爾佳氏簡化為“關”姓。
3.滿族姓氏漢譯,如:鈕鈷祿氏漢譯為“狼”,繼而諧音簡化為“郎”姓
4.使用滿族名字的首個音節,如滿族名字為“黑圖”的姓變為“圖”
滿族姓氏雖然隨著歷史潮流的發展不斷演變,但其姓氏的分布仍具有一定的規律。
滿族產生于氏族社會,伴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氏族成員的不斷增多,為了加以區別就產生了姓氏。滿族姓氏起源于金代女真,直至清代鼎盛時期滿族姓氏發展到600余個,然而隨著社會的發展變遷及生產力的不斷進步,滿族的姓氏也在不斷地發生變化并且逐漸演變為漢姓。
關鍵詞:《司崗里》;《司崗格――西念壤》:司崗里;司崗格――西念壤;阿佤;巴饒;佤族遠古歷史
中圖分類號:I276.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723X(2013)02-0111-04
從地理上說,司崗里、司崗格――西念壤是佤族兩個最著名的遠古歷史遺跡;就文學而言,《司崗里》、《司崗格――西念壤》是佤族兩篇最古老的神話、兩部最著名的神話史詩――可以只說唱成神話,也可以說唱成神話史詩。作為神話,《司崗里》、《司崗格――西念壤》都很簡短,只是兩個神奇的比喻、象征故事;作為神話史詩,《司崗格――西念壤》仍然很簡短,而《司崗里》則是內容宏富的鴻篇巨制。《司崗里》史詩傳唱的是全部佤族的總根阿佤人的遠古歷史;《司崗格――西念壤》史詩吟哦的則只是佤族一個大的分支巴饒人的分支來源。
從古到今,佤族人都在驕傲地說:“我們沒有文字,但我們都能記住祖先的路;我們沒有書本,但我們都能說出祖先的理。這個路和理啊,就在《司崗里》和《司崗格――西念壤》里。”
的確,只要我們邊走邊唱,踩著佤族祖先的腳印,從司崗里走到司崗格,唱著佤族祖先的老歌,從《司崗里》史詩唱到《司崗格――西念壤》史詩,我們就能清晰地走出、唱出佤族遠古的歷史。
什么是司崗里
就神話而言,佤族說的司崗里就是最初的出人洞。如果你問佤族人:“你們的司崗里在哪里?”他們就會說是緬甸佤邦那個巴格岱山頂洞。這么說來,司崗里仿佛就只是一個石洞,甚至有人說“司崗里”這三個字的字面意思就是“出來的石洞”。其實,并不是這樣的。在佤語中,“司崗里”這三個字是非常通俗明白的,“司”是“總”的意思,“崗”是“根”,“里”確實是“出來”;“司崗里”意即“出來的總根”。其歷史文化的含義則是“人類(實際即是佤族)與動物分家、出山去建寨定居前的總根”。換句話說就是佤族穴居野處時期的大本營。
神話將司崗里說成就是一個巖洞,那是神話特有的典型化、象征化的藝術手法。如果就史詩、就真實的歷史而言,司崗里應該包括佤族人猿相揖別、出山建寨定居前所有穴居野處過的山林。具體說主要指阿佤人在過的西盟、緬甸佤邦一帶森林、山崖、山洞。至今,緬甸佤邦巴格岱村的佤族人叫那個出人洞為“德司崗”――“總根洞”或“德司崗里”――“出來的總根洞”;叫司崗里洞周圍的森林為“司崗”即“總根森林”。西盟縣中課鄉司崗桑(因為村子后山像一棵高高的大總根,總根頂尖又像大象,所以當地人叫此山為“司崗桑”,意即“大象總根山”)村佤族老鄉,也將他們老寨子后面的森林叫“司崗”。“德”才是“洞”,“德壤”才是“崖洞”;不加“德”、“德壤”,則司崗里并不一定就是洞、巖洞。僅僅在神話故事里,才把它說成就只是一個石崖洞。
《司崗里》史詩說,阿佤人的母系時代在勐梭龍潭一帶。他們叫那一帶為“勒爾”――字面為“我的泥巴”。他們叫勐梭龍潭為“通勒爾”――意為“我的泥巴塘子”。他們說那一時期的代表性女祖先、女首領是媽儂和她的三姑娘安木拐。時至今日,西盟岳宋鄉的佤族人,還會指著他們后山曼亨埡口的一個小山包說,那就是他們最初的媽媽媽儂的墳。
后來,人類向西發展,到達緬甸佤邦巴格岱一帶。那時人類逐漸向父系氏族社會過渡,開始有了有名的男首領達崗、達佤(“達”是“爺爺”、“老人”或有名望之男子的尊稱)。人們慢慢覺得山林不利于人繼續生存發展,人應與動物分開,出山林去建寨定居,從事生產。于是他們決定走出司崗里。而此時剛好又發生了大地震,更加速了人類出司崗里的步伐。大概因此時頭領崗、佤等人都住在巴格岱山頂洞,所以人們便把它作為司崗里的代表,神話中更把它說成了司崗里。傳說正因為地震震垮了山洞,達崗沒能出來,被壓死在了洞里。大概,這也是人們把那洞就當司崗里代表的原因之一。從上面我們可以看出,司崗里就是佤族曾穴居野處的山林、山洞。有些人不顧司崗里神話、史詩清清楚楚的說法,硬要先入為主、自以為先進地去套什么生殖崇拜的理論套子,把司崗里說成女性的生殖器象征。其實,這非但莫名其妙,而且是極其愚蠢地抹殺了司崗里神話史詩獨特而巨大的文化價值。一切原始民族都有生殖器崇拜,但司崗里所說的山洞就是山洞,不是象征女性生殖器。司崗里明明是告訴我們,人類都來自動植物,曾長期是和動植物一起在山上穴居野處的山頂洞人,后來才人猿相揖別。這多么清楚、多么正確,又多么偉大啊。北京人也告訴我們,他們曾是山頂洞人,但北京山頂洞人只留下些身體化石,沒有什么神話,更沒有什么史詩,所以即便他們上了歷史教科書,我們還是不能清楚地知道他們怎么穴居野處,又怎么走出山林。但阿佤的司崗里故事卻把這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這正是司崗里神話史詩相較于山頂洞人故事,甚至相較于全世界各民族的神話史詩的獨特之處和優勝之處。它可以為人類學、歷史學研究山頂洞人和人類怎樣走出山林,提供多么珍貴、鮮活的實例。
人類走出司崗里后,先在緬甸佤邦跨莫一帶建寨定居搞生產。后來達佤又領一些人回到勒爾發展。在那里,他和牙萬(牙是“奶奶”、“老人”的意思)一起生了九個子女。小九妹與奶奶牙里、媽媽牙萬一起向東、向北去遠方傳人種去了,其他八個子女發展出后來的姓氏、家族。
傳說后來達佤又率領一些孫子輩的人向南向西去發展。他們從西雙版納進到緬甸。一些人在景棟在下。達佤繼續領人下到薩爾溫江一帶,然后他從那兒返回佤邦公莫偉努一帶,最后死在了滄源芒回――那兒至今還有他的墳。另一些人一直下到了伊洛瓦底江一帶,在那兒建立過強盛的阿佤城邦。至今西盟力所鄉一帶佤族唱歌送死人魂都還要唱送到那兒。
后來人們在跨莫一帶分星星肉(實際是隕石),又分出些以寨名、東西名做姓氏的家族。佤族人越來越發展壯大了。
但正在此時,天下突然洪水滔天,人類被沖散到了各處。
傳說達佤的孫輩巖嘎木、巖梭,重孫輩達日埃嘎木、達擺嘎木等人都隨著洪水到了緬甸佤邦紹興及滄源縣一帶,成了巴饒人的祖先。
為什么走出司崗里后最初的
佤族總支自稱阿佤 照司崗里神話的觀念,佤族人走出司崗里之時也就是人類誕生之日。但照更符合實際的司崗里史詩的說法,佤族人出司崗里之前早就是人了,而且經歷了漫長的母系時代。但在走出司崗里之前,佤族似乎尚未形成一個民族,還沒有自己的族稱。直到走出司崗里他們才自稱“佤”、“管佤”。加上各部落自己的方言口音,他們又分別稱自己“拉佤”、“勒佤”、“日阿佤”,等等。“阿佤”是對“佤”的親切昵稱,所以又最流行、最被認可。后來又有其他分支,自然又有分支的稱呼。如滄源、耿馬等地的分支自稱“巴饒”。1962年根據佤族人民的意愿,統一族名為“佤族”。可見,佤族最初的自稱“佤”對后來的族名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那么,佤族最初為什么會想起稱自己為“佤”呢?聽過、看過《司崗里》詩史的人就知道,原因在于率領他們出司崗的男首領名字就叫“佤”。因為他是達崗、牙里唯一的大兒子,所以又稱“巖佤”,即“老大佤”,尊稱“達佤”。當佤族稱自己為“管佤”的時候,最明顯地告訴了我們,他們是根據祖先、頭人佤的名取自己的族名的。因為“管佤”意即“佤的孩子”。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佤”其實是漢譯。佤族自己的發音原來并不是“wǎ”,而是快速連讀的“烏埃”,佤文“vīex”。意思是“帶”、“帶領”。佤族歷史上起名字有這樣的習慣,一個人小時有自己的奶名,但大了以后,人們又可以根據他的特點、能耐、貢獻等,為他改一個大名。達崗、牙里、達佤、牙萬,大概都是人們根據他們的貢獻、事跡而給他們起的。因為佤帶領佤族人出司崗,又帶領佤族大規模地向外遷徙,所以才被稱為“烏埃”,漢譯“佤”。
傳統上,佤族習慣于將自己出名的祖先之名當自己的姓,或連在自己排行后做自己的名。看來,從一開始,他們就把自己出名的祖先之名作為了自己整個族群的族名。
相對于后來才到佤山生存的其他各民族,阿佤這個最早的土著又當仁不讓地自稱為“巖佤”,即“老大佤”。而將別的民族稱為尼(老二)、三木(老三)、賽(老四)等小兄弟。
什么是司崗格――西念壤
如前所說,走出司崗里后才一兩代人,阿佤人就碰上了第二次大洪水(第一次還在母系時代)。達佤的孫輩巖嘎木、巖梭以及重孫輩達日埃嘎木、達擺嘎木都在洪水時順水到了今緬甸佤邦與滄源的交界以及滄源一帶,成了阿佤的大分支巴饒的祖先。
這是怎么回事呢?這就得從佤族巴饒人的神話故事(當不涉及具體祖先名字,而只說“祖先”時)、神話史詩(當故事具體涉及某某祖先且以唱的形式表達時)《司崗格――西念壤》說起了。
巴饒人傳說,遠古時候,洪水要來之前,寨子里的人都拼命亂跑,連路邊一個達饒(癩蛤蟆爺爺)也被他們亂踩。只有一個老人(有的只籠統地說老人,有的說是巖佤――即阿佤老大,有的更具體地說到是達擺嘎木或達日埃嘎木。如今,在滄源芒回鄉被認為是達佤墳的小山包旁,還有另一個小山包被叫作“日霉擺嘎木”,即“擺嘎木的墳”)同情地將饒抱到路邊大石頭上。饒很感激老人,便對他說:“你不要跟著別人亂跑了,跑也是死。不如趕緊抬個大豬食槽當船,再牽條小黑母牛,渡水逃難去。”老人照做之后,豬槽船果然平安地淌到了一個山頭上。后來老人又照饒的指點撒尿喂小母牛(有的說是一起睡覺),三年后小母牛生下個大葫蘆,葫蘆砍開后,就走出了巴饒人。
在這里,“司崗”,仍是“總根”之意,具體說包括山梁、山林、山崖、山洞等等;“格”則是“死而復生、轉生轉世”之意,佤文“ged”。“司崗格”字面是“轉生、再生的總根”。而其歷史文化含義則是佤族祖先上去躲水、洪水退去后又重新出來建寨這樣的使自己仿佛得以重生的老祖就在過的總根。“西念壤”則是一個神話化了的比喻、象征,意為“崖葫蘆”。這是神話的顛倒,這是祖先的生動形象、祖先的神話藝術手法。只是有些兒孫后來變憨了,不再理會祖先的神話藝術,反而無知者無畏地嘲笑祖先迷信、荒唐:人怎么會從葫蘆中出來!如果祖先還能與我們超時空對話,他們一定會撲哧一笑,無奈地為我們這些過于老實巴交而又不懂神話藝術手法的不孝子孫把話語顛順過來解釋,告訴我們“崖葫蘆”真實地說是“葫蘆崖”,即葫蘆形的山崖、山岡;因為葫蘆不怕洪水,多子多孫,又很像山包,所以我們才圖個吉利,用它來比喻、象征洪水時救我們的山岡;所謂巴饒人從葫蘆砍出來,實際說的是洪水退去后,巴饒人得以重新從葫蘆形的山岡之崖洞出來;這樣講故事實在有點像個謎了,但不那樣講就不像我們原始時代的神話故事,不聰明也不好玩、不好聽了。
正因為巴饒人說他們是葫蘆出來的,所以后來人們就把巴饒生活的地方叫葫蘆地,把巴饒人的部落王叫葫蘆王。
與《司崗里》史詩不同的是,《司崗格――西念壤》史詩只是個像神話一樣的短篇,沒有更多地發育、創編。與司崗里神話地點不同的是,司崗格――西念壤的神話地點迄今尚不統一。有的巴饒人說他們家族的司崗格――西念壤是在滄源、耿馬交界的石佛洞;有的巴饒人說他們家族的司崗格――西念壤是在滄源縣芒回鄉山上;有的巴饒人說他們家族的司崗格――西念壤是在緬甸佤邦與滄源接近處的永冷、大芒海一帶,那兒日愛樹(大青樹、酸包樹)成林,他們也會說他們來自司崗日愛(即來自日愛樹根);有的巴饒人說,他們家族的司崗格――西念壤是在緬甸佤邦的莫偉努山……顯然,這些說法更接近歷史的真實,而尚未藝術化、象征化、神話化。
正因為巴饒等支系都是從司崗里出來的阿佤的分支,我們才說天下的佤族都來自司崗里,司崗里是佤族的總根;天下的佤族都可叫“阿佤人民”。
為什么滄源、耿馬等地的佤族
新支自稱巴饒 其實,稍有悟性的人,看了上面涉及饒的故事,就應該會聯想到巴饒人為什么自稱巴饒。
不過話又說回來,除了悟性,其實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懂得佤語或至少有佤語詞典可查可考。
從巴饒人使用的語言習慣上,我們看到,“巴饒”也可以簡說為“饒”,也可以更進一步具體地說成“普依巴饒”。雖然“饒”除了“癩蛤蟆”之意,也有“陸地、干處”和“布滿”之意,佤文“rāog”。但聯系到巴饒人最重要的關于自身起源的神話中講到起關鍵作用的饒,我們就應該不言而喻:此饒正是彼饒也。
也就是說,毋庸置疑,巴饒人之所以稱自己為“饒”(“癩蛤蟆”)、“巴饒”(“癩蛤蟆的”)、“普依巴饒”(“癩蛤蟆的人”),那正是因為神話傳說,是饒給了他們指點,才使他們起死回生,從阿佤分支,從阿佤人分出了一支全新的、有自己相對獨立的地理、文化的佤族人群。為了感激這種傳說中的救命之恩,他們便把自己干脆稱為“饒”、“巴饒”、“普依巴饒”。“巴饒”――“饒的”,完整地說它的潛臺詞是“饒救下的人”。但“巴饒”同時還是一個尊稱,也可譯為“布饒”。所以比較受歡迎,比較流行。
但神話歸神話,就其真實的、人性的原因來說,巴饒人之所以要將饒作為自己的圖騰,甚至變成了自己的族群名稱,還是同他們崇拜葫蘆一個理――因為饒不怕洪水,因為饒還多子多孫。他們想,要是我們人能像饒那樣多好――在那洪水年代。就這樣,他們才自稱了“饒”、“巴饒”、“普依巴饒”。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但有人還是不以為然。他們說“饒”有“陸地、干處”的意思,所以“巴饒”應是“陸地人、干處在的人”。可是這世上還有什么人不是在陸地上、干處在的人?還有水人、火人嗎?巴饒人何以要那么在心在意地稱自己為陸地上在的人、干處在的人?他們又說佤族稱旱地、山地為“瑪饒”,所以“巴饒”是“種旱地的人、種山地的人”之意。可是“瑪饒”(佤文“ma rāog”)與“巴饒”(佤文“Ba rāog”)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詞嘛。再說難道阿佤不是種旱地、山地的嗎?說一聲“我們是種旱地、山地的”,就能從阿佤分支?
總之,從司崗里到司崗格――西念壤,就是佤族遠古祖先走過的路;從《司崗里》到《司崗格――西念壤》,就是佤族遠古祖先寫下的歷史。這些路和史都像崖畫一樣,刻寫在永恒的佤山上。佤族人民不忘祖先的崢嶸悲壯,也熱愛著家鄉的美麗神奇。從古至今,他們一直驕傲地歌唱著遠古歷史、歌唱著老家佤山:
祖先走出司崗里,
建寨定居開創了生活;
祖先再出司崗格,
戰勝洪水與猛獸啊。
鵪鶉歇樹的地方,
百鳥圍著白鷴唱;
祖先的日愛樹撐天地,
我們的總根在這里。
都說龍潭水最深,
哪有阿佤對它的依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