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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經濟衰退影響,此前英國各大商業電視臺廣告收入已不斷被互聯網蠶食,這份報告則進一步顯示出,電視媒體前景黯淡。報告顯示,2009年上半年,英國網絡廣告銷售額同比增長4.6%,至17.5億英鎊(約合28億美元),市場份額為23.5%。同期,電視廣告收入同比下降16.1%,至16.4億英鎊(約合26億美元),市場份額跌至第二,為21.9%。
世界廣告研究協會(World Advertising Research Council)提供的數據顯示,上半年,英國廣告業整體銷售額同比下滑16.6%,至74.7億英鎊(約合120億美元)。
據廣告公司群邑(Group M)的數據顯示,近幾年,英國網絡廣告占整體廣告市場比重的增速一直穩居世界前列。該公司發言人亞當·史密斯(Adam Smith)表示,這與英國的互聯網普及率有關。他指出,互聯網普及率同樣較高的丹麥,其網絡廣告市場份額僅次于英國。
群邑的數據還顯示,2008年美國網絡廣告占整體廣告市場的份額僅為13.9%,電視則占43.4%。與IAB不同的是,群邑的數據不包括直銷廣告。
筆者曾自忖過一個問題:把一位一生只拍攝了6部影片的意大利人看作電影大師,是否僅出于個人的偏愛而有失客觀和公允?然而多年來發現,在上到專業人士下到普通愛好者所津津樂道的世界電影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恰恰是這6部影片。世界上對這位意大利人的研究者也不乏其人,其中的代表是曾任英國皇家藝術學院院長、現任英國藝術評審委員會主席的克里斯托弗?弗雷林教授。此公于2001年封爵,是賽爾喬?萊昂內的傳記作者和世界公認的“萊昂內專家”。而在國內,把萊昂內視為電影大師的專業人士更是大有人在,電影學者和翻譯家李迅就是其中之一。另外,筆者在多年研究世界電影音樂的過程中還發現,來自銀幕的一曲曲旋律固然會以其聲情并茂和畫面感打動人心,但沒有一部影片的音樂像萊昂內這六部作品的配樂那樣,能讓觀眾癡迷到魂牽夢縈、“萬聽不厭”的地步。
《西部往事》,直譯自意大利原文的英文片名為《Once Upon a Time in the West》,是賽爾喬?萊昂內繼“賞金三部曲”之后拍攝的“往事三部曲”的第一部。眾所周知,“西部”在世界公認的地理概念上指的是19世紀中葉北美大陸上,密西西比河以西未開墾的廣袤區域。20世紀初葉誕生的西部片,也就成了后來的美國類型片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個片種。從廣義上講,所有的西部片講述的都是關于西部的故事,但從1903年的首部雛形式西部片《火車大劫案》,直到60年代動用了三位大師級導演和十幾位明星級大演員合作的《西部開拓史》,片名沒有一部叫“西部的故事”或“西部往事”的。倒是意大利導演賽爾喬?萊昂內拍了一部同樣以當年的美國西部大開發為背景、堪稱史詩巨片的意大利風格的《西部往事》。
萊昂內從前一個三部曲的第三部《好壞丑》,到后一個三部曲的第一部《西部往事》的跨越,總讓筆者聯想到貝多芬的第二交響曲到第三交響曲之間邁出的巨大一步。正如在帶有莫扎特和海頓影子的C大調第一和D大調第二交響曲的基礎上產生了《英雄》交響曲那樣,帶有實驗色彩的“賞金三部曲”也似乎是為了偉大的《西部往事》的孕育和誕生而作。而讓《西部往事》成為世界影壇首屈一指的不朽作品的,還不僅僅是其故事情節所依托的波瀾壯闊的歷史背景,影片本身的“音樂性”――由引子、呈示部、展開部、再現部和尾聲五個部分所呈現的完整的奏鳴曲式結構,以及各個配樂主題與每個人物之間的“詠嘆調”式的關系,都使得這部意大利式的西部片像一座獨特、瑰麗的島嶼,凸現在所有美國西部片的海洋上。有人說這位意大利人能把他的西部片也拍成了大歌劇,筆者則認為,萊昂內是把他的西部片拍成了一闋相當于單樂章的恢弘的電影交響詩。
當我們內心的視屏上每每閃過《西部往事》的片段時,耳畔必然會響起一段銘刻心碑的旋律,音樂所陪伴的一組組鏡頭也帶有著永恒的標記。女高音歌唱家艾達?戴洛爾索那雋永的、牽動著人類共有的懷舊情結的無言哼鳴,伴隨那煙霧般掠過西部大地的一陣陣狂沙,越過那亙古聳立在紀念碑谷的一座座黃巖石山峰,飛向了無限延伸的、與已經逝去的黃金歲月交界的遠方,成為賽爾喬?萊昂內對他心中的美國西部獻上的一首偉大的挽歌。
在使得《西部往事》成為不朽名作的諸多因素中,音樂所起的作用是再大不過了。它和影片得以存在的攝影這一根本要素的價值不相上下。事實上,很難想象賽爾喬?萊昂內的作品中沒有埃尼奧?莫里康內的音樂。莫里康內的旋律中一向所具有的穿透力和強大的感染力,為其他任何一位電影作曲家所不能相提并論。對于所有看過《西部往事》的人來說,音色凄厲的、嗚咽般的口琴以及性格化的班卓琴音色,還有那令人難以言喻的遼闊寬廣、舒緩動人的主題旋律,都將永遠無法忘懷。而“音樂先于影片而存在”這種最為獨特的手法,使所有重要的場景及情節都按照莫里康內事先創作的音樂的情緒和節奏拍攝,然后鑲嵌其中,因此影片的音畫之間所形成的整體效果,自然與出自常規拍攝手法的“音畫統一”的概念不可同日而語了。
第一幕讓我覺得打著王家衛標簽的電影畫面,正是葉問和宮二小姐的初會。金樓里一字排開的迎客陣勢,歌劇聲飄來,好似內心的翻江倒海,無需言語。影片第一次讓我覺得驚艷和觸動的地方,則是道別后的字幕卡。葉底藏花一度,夢里踏雪幾回。一約既定,萬山難阻。千言萬語,倒不如是短句幾行。而最感觸的段落,正是宮二小姐與葉問的離言訣別,催人心魄的回光返照。
葉問放不下宮家六十四手,也記得當年沒有兌現的約定承諾。于公于私,他都對宮二小姐留有念想。這段武林往事的題眼,它就落在了性格決絕、從不認命服輸的宮二小姐身上。葉問開講自己一生,電影卻把好戲留給了宮二小姐。
獨白之外,影片出現了很多的警句格局,江湖味濃。有人講,那是不說人話,其實,更多的是話中有話。寧可一思進,莫要一思停。念念不忘,必有回想。同樣一句話,不同的人講出來,它的意思就變了一層。就連1937年那曲霏靡之音的《何日君再來》,何嘗不是葉問無法赴約的遺憾?
在《美國往事》的Deborah’s Theme配樂中,王家衛借另一部電影來述說《一代宗師》,鏡頭回歸到了王家衛標準的1960s香港風格,不想掩飾的一股子憂傷。世事蒼茫成云煙,人和武林都不免煙消云散。結尾,他讓香港下起了特色的、潮濕的雨,葉問抽著煙,或坐或立,表情凝重。他讓葉問走過開著梅花、落了白雪的宮家庭院,又讓鏡頭搖過寺廟的千年佛像,在孤獨的青燈和流轉的影子中收場。
《一代宗師》正筆寫武林和武人,曲筆寫故鄉和故人。夢里不知身是客,回想離去的宮二小姐和失傳的武學,葉問更像是一個時代的見證者。這就像電影里出現多次的駐足圍觀,從佛山的金樓到奉天的車站,他們穿越迷蒙的玻璃,看著武林恩怨,你唱罷我登場。視線所及,銀幕外的觀眾和電影里面的人都在觀看同樣的傳奇。
如果按照時間線索,葉問提到的人生季節怎么都說不通,他真正成名其實在四十歲以后,傳燈渡人也是晚年之事。根據史實記載,葉問到香港后,很多一段時間內,他都沒敢跟人提及佛山的事情。那落入冬天的意思就再明白不過了,除了抗戰還有內戰,他妻離子散,避居香港。民國時代翻頁,他也無法回頭。
《一代宗師》的價值不只是翻讀出一段時間、兩種風格、幾門流派。恰恰相反,它還提出,武林的往事已經過去,規矩不再、故鄉不在,當年新人已白首,舊日時光不可追。在香港街頭,當電影人物走向銀幕深處,畫面上出現了一條稍嫌刻意的流浪狗――當真是喪家犬也有鄉愁。葉問來了,宮二也來了,一線天和丁連山都來了,他們帶著各自的難言之隱,不問當年。然后,香港成為民國武林香火的繁衍生息地,它以落地生根的粗放方式存活,又借電影的表現形式得以重現。
武林的規矩是組建中華武士會,也是宮老爺子告老退位,更是葉問搭手之前的三場打斗。武林的規矩還是為父尋仇,是一個宮家人的身份,是一再提起的“奉了道,三不留”。在習慣了簡單粗暴的觀眾看來,它們當真是繁文縟節,是作繭自縛,但話說回來,它們恰恰是武林的靈魂。死去的人在電影里復活,活著的人其實已經被埋葬。
懷舊是人的本能。它源于人的記憶,卻不等同于記憶。去國之傷,離家之痛;故交相逢,或依窗夜思,都不免生出懷舊之情。“昨夜小樓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懷舊的情懷中,總是有一種別樣的情緒在記憶的周邊浮動。
舊日時光里的記憶不一定是悲傷。它可能是歡笑、思念、感懷,不變的則總是會伴隨著哪怕是些許溫馨的回憶。因而,懷舊的動力是情感,所以縱然是個體化的體驗,也足以打動觀眾,與觀眾分享。正如懷舊的電影,誠然是一種個體經歷的記述,并往往局限于個人化的視角;但它所傳遞的一定是具有普世價值的情感,如友誼、愛情、離別,或失去的傷痛……
童年往事
“長城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相信大多數當代中國人知道這首歌是始于吳貽弓的電影《城南舊事》。原作臺灣作家林海音的小說終于在改革開放中被引進到了大陸,那一絲濃濃的鄉情和對童年往事的回憶,借助吳貽弓的鏡頭,變成了銀幕上歷久難忘的影像,也成為改革開放后中國第一部在國際影壇上獲得大獎的電影。
童年,也許是懷舊電影的第一主題。原著作者多年遠離故土的鄉情,使懷舊的意味更加濃厚。吳貽弓的電影亦藉此為中國電影第一次擺脫了政治訴求,而轉向純粹情感的表達,使這部影片可能是在中國電影中第一次以懷舊的思緒,再現著20世紀20年代古老的北京。
殘陽古道,聳立著石獅子的盧溝橋。20世紀20年代,小主人公林英子隨著家人遷到了北京古老的胡同里。在那里,七八歲的她見到了她不曾見到過的人和事;她懵懂地觀察、接受著,一點一點感受著生活的真實底蘊……
故事里的人物有失去了青年學生丈夫和女兒的女“瘋子”秀珍,有為好學的弟弟充滿驕傲和愿為他付出一切的小偷,還有鄭振瑤出色飾演的宋媽,她先后失去了自己的一對兒女,以及最后因病去世、深愛著小英子的父親――小英子這些“朋友”的故事,讓她逐漸體驗到了生活中真實存在的苦難,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童年,是最無憂無慮的時代,小英子也生長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家庭。但電影正是讓這種無憂無慮與周圍主人公們的生活構成一種對比,使那個時代的傷痛通過孩子的眼睛,折射進觀眾的心靈。更重要的是,通過小英子的視角,影片得以對人們習慣了的生活認知達成一種“超越”。童年的眼睛缺少的是世故、洞察和對生活、社會的解讀,但它同時又有著一種朦朧的純凈、敏感和單純的標尺。以小英子的標準,女“瘋子”秀珍可能與正常人無異,而張豐毅扮演的那個小偷也的確像大哥哥一樣和藹可親。小英子的困惑在于她無法參透人們行為背后復雜的生活動因,正像當小偷問小英子,“你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時,小英子只能惶惑地回答:“……好人、壞人,我不知道,這太復雜了……”但是她淡淡的惆悵里所留下的記憶,卻為當代觀眾留下一個關于生活的全新的讀本。借助于小英子的視角,影片化解了由開端、發展、、結局所組成的傳統情節脈絡,而成為帶領人們的思緒穿越歷史時空懷舊的通道。小英子的視點是有限的,但同時充滿了對世界好奇和朦朧的求知。于是,影片的主人公不僅是小英子和她的“朋友”們,還有那夕陽中的駱駝、古老的水槽,斑駁的胡同、洋車、剃頭的挑子以及造反的青年學生、傷感的離歌和《看海去》的課文……在交織著憂傷與溫馨的主題中,人們借助小英子的眼睛,在重溫一種對往日的情感。
相對于帶有憂傷的中國式的感悟,另一個感人的童年往事來自意大利著名導演托納多雷的《天堂影院》。雖然它并沒有在中國市場上上映過,但在中國觀眾中卻有極佳的口碑。《天堂影院》里的小男孩多多沒有小英子那樣一個生活無憂的家庭,但童年往事卻并不因此而充滿苦難。童年的視角總是受到許多局限,但由此則恰好構成懷舊電影超越生活的起點。在多多的童年記憶中,母親的嚴責、父親的陣亡、刻板的神父,往往只是曇花一現,他生活中最快樂的朋友是孩子們的惡作劇以及那些各種各樣神奇和充滿魅力的電影,還有那個放電影的人――阿爾弗萊多。回憶的局限在于它只是一些有限的片段,以至于我們甚至不知道哪一個情節或片段是影片的主題所在:是苛刻的神父不斷搖鈴要放映員剪減去那些“愛情”的鏡頭,還是阿爾弗萊多在考試時百般懇求小多多幫他作弊?我們甚至不知道應該把誰當作電影中真正的主人公,是多多、是阿爾弗萊多,還是那些總是給人們帶來歡樂的電影?其實,童年往事中真正的主人公也許正是那些片段的記憶,它打碎了生活價值體系中那些苛刻的鏈條,固化為一種可以超越生活的恒久的情感。
青春的選擇
懷舊的主人公永遠是那些難以割舍的情感和記憶。而在青春的記憶中,也開始有了自己的主人公,甚至有了關于主人公成長的主題。與吳貽弓同屬第四代的張暖忻1985年拍攝的《青春祭》,應該說是80年代中國電影最為出色的一部關于青春記憶的影片。
“多少年來,我常常夢見那個地方。那個小池塘,那片芭蕉林,還有那片大青樹……我相信,那里永遠是水長清,草常綠。”那是一部散文詩一樣的影片,同樣彌漫著淡淡的哀傷,卻又同時記述著主人公的成長。這是那個特殊的“”的年代。知識青年李純,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來到了遙遠的傣家寨子插隊。在那里,她的第一次接觸“生活”,看到的是著上身的傣家村民(啞巴),還有她那來自城市的想象里,“婭”――奶奶“像老巫婆,我常夢見她騎著掃帚在天上飛,而大哥則是腰里圍著虎皮的獵人……”影片在主人公心理和感情的敘事線中略去了許多細節和生活場景,但在她的感受和記憶中,生活的色彩漸漸明亮起來。李純看到了穿著美麗筒裙的小普哨(女孩)和她們與小伙子們之間的對歌、相互吸引,這使來自都市卻充滿閉塞愚昧思維的李純終于穿起了傣家姑娘的花筒裙。不過,青春的夢幻永遠只能是一種充滿不確定性的記憶。它既不接受道德的指向,也無需艱苦的價值判斷。這個在知青群體中唯一穿著傣家服裝的女青年,最終既沒有接受“大哥”的愛情,也沒有留下陪伴著老奶奶的慈愛,而是悵然離去。青春的選擇其實無法判斷,更何況在那個一切都“錯亂”的年代。它的永恒性在于這不可磨失的記憶和那些難以割舍的情感。當數年后李純回到這里時,記憶已成為永恒。李純目睹著被泥石流吞沒的山寨,銀幕上響起的是那首片中曾多次出現的主題歌《青春的野葡萄》:“哦,我說媽媽,媽媽,媽媽,別憂傷,在那早晨的籬笆上,有一個甜甜的紅太陽……”
懷舊的魅力在于它總是會濾去生活的粗糲、雜亂而留下那些美好和難忘的日子。與《青春祭》的傷感和溫馨不同,來自后來年代的導演姜文的處女作《陽光燦爛的日子》,則是一部關于青春“烏托邦”生活的歡樂樂章。同樣來自使無數人飽受苦難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里部隊大院的孩子們卻盡情地享受著自己的青春“烏托邦”。青春的生命活力和仿佛無窮與過剩的精力,恰好借助那個瘋狂的年代瘋狂地釋放著。自配鑰匙偷開別人家的鎖,漫無目標地四處游蕩,為“哥們”報仇、打架,以“英雄”的行為吸引異性的目光……甚至那個時代精神生活貧乏的標志――幾乎僅有的電影《列寧在1918》卻成為主人公們幸福的記憶。這里青春的色彩是歡樂、狂歡,甚至充斥著暴力和對異性朦朧的渴望……但你卻無法用簡單的道德觀念去判斷主人公的是與非;這里關于青春記憶的人文價值在于,它同樣構成著一種對關于“”的讀本和反思,甚至只是一種關于青春的呈現。
懷舊的價值體系
的等待與呼喚
與其說被神秘的命運牽引,不如說她一直在找尋那個最真實的自己,直到她遇見了。
她是戴瑋,獅子座的哈爾濱女子,曾被稱為央視最美女導演,先后執導了四十多臺大型文藝晚會;拍攝過近百首音樂電視作品……事業抵達巔峰,有名有利,但她真正快樂嗎?
答案是:不。
戴瑋漸漸厭倦了這份“很順”的工作,動了離開央視的念頭。這個念頭到了1999年秋天,逐漸明晰而確定。彼時,她來到雪域高原,擔任一場名為“雪域歡歌”的文藝晚會的總導演,為了準備這臺晚會,戴瑋特地到各地采風,深入藏民生活、聆聽藏族音樂。美麗的自然人文風情,狠狠襲擊著戴瑋的心,她的靈魂為之激動、欣喜。
晚會無疑是很成功的,但戴瑋并沒有很快回到北京邀功領賞,而是一頭扎進的懷抱,聆聽大地的律動。
第一次踏入大昭寺,戴瑋著迷于那些虔誠的信徒:是什么力量促使他們不畏千辛萬苦來此朝圣?他們的臉上泛著平和寧靜的光芒,戴瑋想走近他們的內心世界,心懷敬畏。
走出大昭寺時,天色已晚,一個年輕的喇嘛倚在門口,他的目光單純清澈,就像的天空,戴瑋心想,他在穿上袈裟的時候,能否知曉自己的命運走向?他是否有過不甘和掙扎?或許,這只是一種世俗的追問。城市里的人大多被欲望牽著鼻子走,體會不到真正自由的心境。
戴瑋頓時覺得,沒有地方比更適合重新梳理自己的人生目標。
幾天后,戴瑋和朋友去當雄縣采風,中午在一家農戶吃飯,他們十分熱情,給他們端上最美味的佳肴。農戶家有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扎著長長的辮子,漂亮,害羞,不停地給戴瑋和朋友們倒酥油茶,臨走時,戴瑋送了一個小禮物給女孩,她十分開心,笑時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像遠處山巒的雪。
小女孩追趕著送他們,藏族司機回頭說,我們采完風還會經過你家門口,說不定還要到你家喝茶呢,你家的茶很好喝。小女孩的臉上又露出羞澀的笑容,停下腳步朝戴瑋一行揮手。
黃昏,夕陽像金色的絲綢鋪在的草原,經過農戶區時,中午的小女孩正在村莊門口翹首等待,看到他們的車子經過,她揮舞著小小的雙手招呼。
此情此景,逼出戴瑋的眼淚。被人信任和等待,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就是這么一件件的小事,讓戴瑋對的認識逐漸豐滿起來。她萌生了一個愿望,將自己在見過的每一個人,包括那個藏族小女該,那個小喇嘛,表現在自己的作品當中。具體以哪種藝術載體來體現呢?戴瑋想到了小說、電視劇和電影。最后,她選擇了電影。不久,戴瑋離開了央視。
拍攝前,戴瑋這樣寫道:把自己放下,腳踏實地去做,給世界留下更多美好、善良和感恩的情懷,而不是抱怨、挑剔或者糟糕的批判,為了時代,為了文化表率,為了一個導演的本能、職業道德與社會承擔……
不為承諾,只為夢想
《岡拉梅朵》是戴瑋的第一部題材電影。看完劇本后,她的創作欲望一下被激發,她希望拍出一部濃墨重彩描繪現代風情的情感故事片,其中包含自己的成長體驗和對的熱愛。
2005年初,戴瑋組建好制作班子,找來好朋友、大名鼎鼎的音樂人撈仔作曲。一班人馬正準備進藏拍攝,誰料傳來消息,投資方突然撤了資。此時,戴瑋箭已上弦,雄心萬丈,她決定不管有沒有人投資,都要再組班子把她心中的這個夢完成。好友撈仔對她說:“我跟著你。”戴瑋大為感動,信心倍增。
為了《岡拉梅朵》能盡早開拍,戴瑋將自己十幾年的積蓄拿了出來。她的親朋好友都為她捏了把汗,中國嚴肅電影市場境況慘淡,像張揚、賈樟柯、滕文驥這樣的名牌導演的電影作品都免不了遭受敗績,更不要說沒有拍過電影的戴瑋了,誰會看好她?她的積蓄很可能成為泡影。
戴瑋完全有理由、也有條件回頭,去國內任何一家電視臺同樣風光無限,但她沒有這樣做,反而連自己在北京的住房也抵押出去換了錢。
一番周折,終于湊齊資金的30%,戴瑋開始準備前期拍攝。她的執著與瘋狂感動了一個中學同學,她目前已是北京一家著名文化公司的高管,她同意向《岡拉梅朵》投資。
《岡拉梅朵》是中國第一部現代題材的音樂電影,影片女主角安羽是一個后天失聲的啞女,她來到后所發生的悲歡離合的故事都是由音樂貫穿起來的,這是一個非常大膽而有突破性的嘗試,在中國的電影史上沒有人做過,因而對每一個參與者都是巨大的挑戰和誘惑。
2005年10月26日,戴瑋帶隊進藏,開始正式拍攝。此時,已進入冬季,白雪皚皚。戴瑋的拍攝,要看老天的臉色行事,可她又必須在年底之前封鏡。拍攝經費對于她來說更是橫在喉嚨處的一把利刃,隨著每一天的過去,利刃都會向喉嚨切進。
那段時間,戴瑋幾乎是揉碎自己的心靈在拼搏,每天只睡兩個小時,她在有些憔悴的臉上涂了厚厚一層防曬霜,白得嚇人,看到同事怪怪的眼神,她嘀咕道:“我的臉是不是完蛋了?真的沒法兒見人了。”
最先確定的女主角是李小璐,她是冒著很大的風險前來拍攝,因為小璐從小心臟不太好,她這次進藏遭到除父親以外的全家人的反對,李父在反復看了劇本、反復斟酌了李小璐的身體情況后,決定讓女兒擔當女一號,并親自陪伴女兒進藏。電影里,李小璐演啞女,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臺詞,可影片又要她依靠神情和肢體把臺詞說出來,這對演員的功力要求很高,所以,她和父親都愿意接受挑戰。
但是,依然困難重重,持續的高原反應導致李小璐不能繼續拍攝,不得不更換主角。期間,戴瑋又不幸出了車禍,有些工作人員難以堅持,拋棄曾向往的青稞酒、酥油茶的生活,逃回北京。所有的困難如大漠冰雪一般驟然來襲,戴瑋一度想到了放棄。但是,如果放棄不拍了,損失最重的則是朋友的投資,她心里過意不去:“我有勇氣接受任務帶人上去,現在卻沒有勇氣堅持下去,這不是我做人的標準。”
戴瑋堅持、擔當,沒有走到絕路,她不會放棄。在,她明白了,明天是未知的,什么都可能發生,她要做的,就是腳踏實地,咬牙挺胸,做好今天的一切。“困難不會因為你是女性就來得更溫柔一些,只因為你是導演是監制,所以必須去積極面對,一切的責任都必須去有力承擔。”
隨后,韓國演員姜世貞替換李小璐,成為女一號,想不到這個異國女子竟能適應高原的復雜氣候,很快投入到拍攝中去,戴瑋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傳播愛與美
《岡拉梅朵》歷時三年,拍攝完畢。2008年3月,正式在全國院線上映。同年,該片獲得第十五屆韓國最高藝術獎――最佳外國導演獎,以及美國中美影展“金天使”獎。國內更是好評如潮,被譽為新生代音樂電影地標性作品、廣大“驢友”的旅游寶典。
戴瑋更加篤定自己的選擇:沒錯!這一切都是給予她的。
有次,戴瑋去北京西單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聽到兩個女服務員竊竊私語,“看,她是人!”戴瑋聽了想笑,但回頭看鏡子,她的臉上的確有了些微微的高原紅,皮膚粗糙了,眼睛清澈了。昔日那個在央視舞臺上叱咤風云的美女導演哪里去了?,將戴瑋的人生分割成了兩段,前一段已十分遙遠。
那里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高原,空氣稀薄,陽光熾熱,天藍水凈,愛情單純而直接。剛到北京,戴瑋已開始思念,就像思念她遙遠的家鄉。
重回,戴瑋無意讀到一本小說,是著名作家扎西達娃的《香巴拉的貓》,描寫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美國飛虎隊成員滇緬抗戰時,一架戰機在北部墜毀,幸存的飛行員在大草原上邂逅一個年輕美麗的藏族單身母親,她也被部族拋棄,兩人在逃亡之路上演繹了一出凄美的愛情故事……戴瑋看了兩遍,每次都感動得淚流滿面,她覺得這部作品讓她產生極大的共鳴感。就像文中的女主人公一樣,這個美麗、神秘、充滿誘惑和吸引的土地,讓她受盡折騰,卻又無法舍棄,深深眷念,深深愛著。
戴瑋給作家扎西達娃打電話:“你的這部小說太好了,我希望以后能拍它!”扎西達娃有點不屑:“拍電影,可沒那么簡單,這可是有時間、有年代感的戲,還有飛機的戲,你一個女導演可能有點難。”扎西達娃的話,讓戴瑋覺得大受打擊。不過,沒多久,兩個老熟人便坐在了一張桌上,戴瑋最終用自己的真誠和專業感動了扎西達娃,她順利簽下《香巴拉的貓》的電影版權,取名《往事》。
相較《岡拉梅朵》,《往事》的拍攝十分順利,投資方和演員不請自來,這無疑是對戴瑋的一種肯定。何潤東、小宋佳等知名演員的加盟,更是讓《往事》剛剛開機便進入了公眾視野。
這部電影里,戴瑋完全拋開了個性的喜好和成長經驗,更遵循于故事本身。以宏大的歷史事件為背景,不動聲色地講完一個經典的故事,電影風格秉承了戴瑋一貫溫婉細膩的風格,對畫面和音樂的把控尤其出彩。
2011年4月8日,《往事》上映。一位看過影片的觀眾激動地說:“在如今浮躁的大環境下,很多男性導演的作品都令人十分失望,卻還有像戴瑋這樣認認真真拍電影的女導演,把電影當做一種信念來做,值得人們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