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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理學相關問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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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理學相關問題思考

          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含義

          為什么關于倫理學基本問題的看法存在著眾多的歧異,除了倫理學及其研究對象———道德的廣延性和復雜性等原因以外,對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含義缺乏一致的理解是其最主要的原因。而考察已有的討論發現,學界往往將考察的重點放在“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內容上,重點論證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內容是什么,而對“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含義本身卻考察得不夠,對這一術語的理解和使用也大相徑庭,以至于彼此之間有時難以有效地借鑒和溝通。鑒于此,筆者認為應首先考察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含義。可從以下幾個方面予以理解。

          (一)倫理學基本問題不等于基本的倫理學問題,不等于倫理學具體問題

          倫理學基本問題不等于倫理學所要探討的具體問題,倫理學所要探討的具體問題可以有很多,因為不同類型的倫理學理論在時代境遇、論證方式、理論旨趣、個體風格等方面存在著諸多差異,因此其所關注的倫理學問題也呈現出多樣性的特征,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倫理學問題,甚至有的問題為所有倫理學理論類型所共同關注,例如善惡問題、應有和實有問題、意志自由和道德規范問題、人的道德責任問題,等等。但這些所謂“貫穿于倫理思想史始終”的問題、甚至是所有倫理學體系都“不可避免、不可不回答”的問題,只是基本的倫理學問題,不是倫理學的元問題或者最根本的、最高的問題,因此不是倫理學的基本問題。“倫理學基本問題”,不是某一倫理學體系中的一個問題,而是全部倫理學的元問題,是決定如何理解和解釋其他所有倫理學問題的根本問題。正是對這一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回答,從而形成了不同的本體論意義上的倫理學類型。其他各種具體的倫理學問題,哪怕是上述基本的倫理學問題,雖常常為幾乎所有倫理學理論體系所共同關注,對其的不同回答也可以用來區分不同的倫理學類型,但卻不是倫理學基本問題。因為,首先,所有這些問題從本體論意義上說,只是體現“倫理學基本問題”的某一方面或某一環節。“倫理學基本問題”是作為“隱匿的前提”而存在的,它總是作為構成思想的“看不見的手”發揮作用。“倫理學基本問題”總是被揚棄為具體的倫理學問題或主要問題。以意志自由和道德規范問題為例,有學者認為,“道德是以道德規范與主體意志的矛盾結構方式來反映和體現社會基本矛盾的規律性的”[12]。以此來證明意志自由和道德規范問題是倫理學的基本問題,但殊不知這恰恰說明了意志自由和道德規范問題只是個“表面”問題,背后還隱藏著作為“隱匿前提”的倫理學基本問題。其次,對這些問題的回答即使可以區分不同類型的倫理學理論,也不是本體論意義上的倫理學類型的區分。以應有和實有問題為例,有學者認為,“應有與實有關系的解決,規定了倫理學其他問題解決的方向。例如,在什么樣的實有基礎上提出什么樣的應有,使實有服從應有,使應有轉化成實有。這種應有與實有的同一性問題,決定了各種道德體系的原則和規范,也決定著各種道德活動的標準、方向和方法”[7]。這種區分顯然不是本體論意義上的倫理學類型的區分。所以可以說,基本的倫理學問題是多元的,而倫理學的基本問題卻是唯一的。

          (二)倫理學基本問題不等于倫理學研究對象的基本矛盾

          關于倫理學的研究對象是什么,雖然有一定的分歧,但學界基本一致的看法是倫理學的研究對象是道德,簡單說倫理學就是研究社會道德的學問,所以倫理學也可以稱之為道德哲學。但眾所周知,一門學科的研究對象并不能等同于本學科的理論本身。也就是說,作為倫理學研究對象的道德并不能等同于倫理學,同樣,作為倫理學研究對象的道德,其存在的問題或基本矛盾,雖然對倫理學理論相當重要,也并不能等同于倫理學理論的問題或基本矛盾。即作為倫理學理論體系的基本問題與作為研究對象的、現實的道德生活所面臨的基本問題,是兩個雖有聯系但卻根本不同的概念或命題。現實道德生活所面臨的基本問題或矛盾,哪怕是基本的,也只是對象自身的基本問題和矛盾;倫理學基本問題是倫理學作為一種理論體系,對其對象———道德現象進行研究所面臨的基本問題,這是兩個不同關系層次的概念。即對象本身存在的問題,是不能等同于對這一對象進行研究的理論體系所面臨的問題的。就如同《紅樓夢》這部名著本身存在的問題,是不能與紅學理論研究存在的問題相混淆一樣。倫理學的基本問題所表明的是對道德對象進行研究和說明中存在的基本問題。以道德的基本矛盾來取代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觀點,顯然是混淆了上述兩個概念和命題的根本區別,是值得商榷的。

          (三)倫理學基本問題不等于道德觀的根本問題

          道德觀,簡單地說就是對道德現象的基本觀點和看法,多是指對全部道德現象的認識和觀點,有時也是指對某一類道德現象的認識和觀點。但無論哪種情況,都是對一定社會的道德現象和道德關系的整體性和系統性的看法。可以說,每一種倫理學理論都潛在地表達了一種道德觀,都潛在地體現了這種理論對道德的基本看法。甚至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說,每一個有理性的社會主體都會有自己的道德觀,有自己對道德問題和現象的基本觀點和看法。這些對道德的觀點和看法,有些可能是倫理學理論和社會主體所共同關注的,是根本的觀點和看法。但這些觀點和看法不能看作是倫理學基本問題。倫理學基本問題不是道德觀的根本問題,它是隱匿于各種道德觀背后的問題,是一切倫理思想所以可能的背后的“看不見的手”。人們無論以怎樣的道德觀來理解和看待倫理學,實質上都是在這一隱匿的“看不見的手”的支撐下才是可能的。倫理學的基本問題是道德問題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人們關于道德觀的不同見解和看法,最終都要受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影響和制約。它是倫理學理論體系中的最本質的問題,當然也是任何倫理學理論及思想者都不能回避的問題。

          (四)倫理學基本問題只能是一個問題,而非是多個問題

          從語義上講,基本即有基礎、根本、開始之義,基本即根本。一門學科的基本問題是與該學科的其他問題相比較而言的,相較于其他問題,基本問題是在歸根結底的意義上不能回避、必須回答的問題,它的回答決定著對其他問題的看法和解決。在這個意義上,它是整個研究領域的基本問題,是回答或解決其他問題的前提和基礎。因此,基本問題只能有一個,而不能是多個平行并列。對于從道德現象的四個基本組成部分中分別找出四個基本問題的觀點,已有學者進行了反駁,認為劃分倫理學的基本問題不應該與整個倫理學體系分離,“這種劃分方法,割裂了倫理學體系的完整性和統一性,把有機體的倫理學變為互不聯系的無機體的倫理學”。“這種‘分解式’的劃分,割裂了倫理學基本問題的統一性和完整性,沒有反映出倫理學基本問題的特點和規律。”[13]總之,倫理學的基本問題,或稱之為倫理學的核心問題或最高問題,它的意義猶如哲學基本問題之于哲學的意義一樣。當然所謂“倫理學基本問題”,則既要能在本體論意義上作為劃分一切倫理學類型的唯一標準,也要能在價值論意義上體現倫理學自身的學科特點和理論本性,能夠在倫理學基本問題的意義上將倫理學同其他學科區別開來。從這個標準來看,教科書體系的觀點是目前最為完備和恰當的觀點,2012年出版的馬工程教材《倫理學》也延續了這一觀點[2]。

          倫理學基本問題的意義和使命

          (一)倫理學基本問題的意義

          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設立和論爭是有意義的,并不是無謂的混亂和“冤枉的戰爭”[1]。因為一門學科得以建立,不僅要明確本學科的研究對象,而且還要說明本學科的合法性和科學性。對新中國剛剛興建的馬克思主義倫理學學科體系而言,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設立和論爭,給該學科的合法性和科學性以充分的說明。20世紀80年代初,作為一門新興學科,馬克思主義倫理學迫切需要集中解決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理論問題,雖然倫理學在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傳統,但作為一門新興學科,新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倫理學需要學科自立,需要自立門戶構建自己的學科體系和理論基礎;二是實踐問題,作為社會主義社會的道德學說,新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倫理學必須能夠解答現實道德問題,指導社會主義社會的道德生活。以羅國杰先生主編的《馬克思主義倫理學》為代表的教科書體系,很好地完成了上述任務。以教科書理論體系為代表的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設立和提出,既較好地解決了學科體系的構建問題,解答了道德的本質、功能、歷史使命等基本的道德理論問題,成為構建社會主義道德體系的理論基礎;又解決了具體的道德理論問題,為社會主義社會生活中的各種道德問題給予原則性回答,確立了社會主義倫理學的基本原則和規范;還解決了實踐問題,回答了社會主義社會所面臨的現實道德問題,指導了人們的道德生活。而“這一體系中理論、規范和實踐三大塊相互溝通的橋梁,正是該體系的倫理學基本問題,這一體系所探討的道德理論,從提出到論證,也是以倫理學基本問題為元點的”[17]。可見,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設立和提出,不是隨心所欲的,是有重要理論意義的。而對于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論爭,也不是無意義的混亂,而是任何理論研究的共性。任何理論的提出和發展,都離不開各種理論紛爭,而恰恰是在這種理論紛爭中,所討論的理論才會進一步發展和完善。學界對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論爭,不僅不會給人們的認識帶來混亂,而且有助于人們在倫理學基本問題上加強認識,有助于彰顯倫理學研究的特點與思考方式,有助于科學倫理學知識體系的建立。總之,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設立和論爭既是倫理學學科體系建設和發展的需要,又反過來為倫理學的繁榮發展創造了條件。

          (二)倫理學基本問題的使命

          有學者認為倫理學基本問題的使命已經終結了。“‘倫理學基本問題’的目標在于重建當代中國的實踐理性,但是它并沒有完成這樣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倫理學始終面臨諸多重大的理論與實踐問題,但是,這些問題將不再可能以‘基本問題’的方式進行設問與解答,否則有可能陷入簡單的理論輪回。”[16]事實果真如此嗎?其實不然。因為,“重建當代中國的實踐理性”,是對倫理學基本問題使命的強加,倫理學基本問題的使命僅是作為“重建當代中國實踐理性”的理論基石(或可稱為理論基點或元點)。如上所述,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設立和提出主要出于兩個方面的需要:一是倫理學學科建設的需要;二是理論和實踐問題解答的需要。如果要界定倫理學基本問題的使命,也只能從這兩個方面入手分析。我們可以說,作為構建馬克思主義倫理學學科體系的理論基石,是倫理學基本問題的使命之一,它使馬克思主義倫理學與其他一切唯心主義、舊唯物主義倫理學流派在本體論上得以根本區別。作為解答社會主義社會的道德理論和現實問題的理論基石,是倫理學基本問題的使命之二。可見,如果說無論是構建倫理學學科體系,還是解答社會主義社會道德領域的理論和現實問題,都算是“重建當代中國的實踐理性”的話,那么倫理學基本問題的目標或是使命,就僅是作為“重建當代中國實踐理性”的理論基石而言的。很簡單的道理,僅靠倫理學基本問題本身,是不可能建構倫理學學科體系的,也不可能全面解答社會主義社會道德領域的所有理論和現實問題,當然也不可能僅靠倫理學基本問題就完成“重建當代中國實踐理性”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倫理學基本問題恰恰是完成這一任務的基石。因此,把重建當代中國實踐理性的所有任務和使命都強加給倫理學基本問題,并據此否定倫理學基本問題,認為其沒有完成這樣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是不準確的。

          此外,我們還需強調的是,一方面,從本體論意義上區分倫理學理論的類型仍是必要的,并不過時,所有其他“諸多重大的理論與實踐問題”在歸根結底的意義上都是不能繞開倫理學基本問題的。當然也不能以此作為標簽,到處亂貼。恩格斯早就說過,“除此之外,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這兩個術語本來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它們在這里也不是在別的意義上使用的。下面我們可以看到,如果給它們加上別的意義,就會造成怎樣的混亂”[18]。另一方面,我們必須搞清楚的是,倫理學基本問題的設立和提出,并不是也不能取代倫理學理論的全部問題。通過前述對倫理學基本問題含義的界定,也可以看出,倫理學基本問題雖然十分重要,是倫理學研究的基本問題,但這并不等于說倫理學研究的全部問題就只能是倫理學基本問題,或者說除了基本問題其他問題都不重要,或者說關注了其他問題就是對倫理學基本問題的否定,也不等于說其他問題都必須以“基本問題”的方式設問和解答(但不能否認在歸根結底的意義上繞不開基本問題)。因此,將所有問題都以基本問題的方式進行設問和研究,甚至以基本問題取代其他問題的研究,是不正確的;反之,企圖繞開倫理學基本問題,甚至想以其他問題的研究取代倫理學基本問題,或是以此否定倫理學基本問題,也是不準確的。倫理學基本問題的使命沒有終結,還將繼續。

          作者:趙昆單位:曲阜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