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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族文學翻譯美學意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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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族文學翻譯美學意蘊

          摘要:民族文學是民族文化的瑰寶,體現了不同時期民族的審美意識和心理活動。不同的民族有著獨具特色的民俗、民風和性格。翻譯美學不僅可以促進民族文學的傳播,幫助讀者洞悉民族文化,而且能夠保持原作品的風格。在此,從翻譯美學的角度來審視民族文學翻譯內涵美及其意蘊,為翻譯界開拓了新的視野,有利于促進各民族交往和跨文化交流。

          關鍵詞:民族文學,翻譯美學,內涵美

          一、引言

          民族文學是少數民族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高度凝結的文學藝術和民族意識的語言符號化,沉淀了民族歷史底蘊,傳達了民族美的情趣和追求。民族作家通過豐厚的生活積累和巧妙的構思創造,行文流水間營造了獨特的家鄉情懷,其情感細膩而真誠,奔放而開朗,向世界傳遞著民族文化及風俗,促進了民族的融合和交流。由于地域環境、生活習俗等不同,各個少數民族審美意識相對有所區別,文學作品中也會展現出民族的特質和審美情趣。翻譯是傳播不同文化信息的介質。文學翻譯猶如橋梁傳播著異域的文化,溝通著人類文明世界。茅盾指出:“文學翻譯是運用另一種語言來表達和再現原作的藝術韻味,使讀者在欣賞譯文時能‘如沐春風’,沉浸于原文的美感,啟迪心靈之旅。”王國維曾提及:“學之工不工,亦視其意境之有無與深淺而已。”民族文學的翻譯不能單純地駐足于字面含義,受到語言文化和譯者主觀性的影響,翻譯需要挖掘細微,窮其毫末,在遣詞琢句方面需譯出作品的風格,傳達作品的神韻和情感。譯者需要加工創造,細細斟酌來傳遞本民族的內涵和文化特質。陜北文學中常用大量的疊詞和晦澀的方言、采用比興修辭格托物言志,譯者需洞察到其文學特點和習慣風俗,方能準確地傳達民族文化和作品的內涵。如陜北疊詞“藍個英英”,“淚個蛋蛋”朗朗上口,非常有韻律,但加大了翻譯難度,譯者很難實現語言功能的對等。朝鮮族文學作品《阿里郎》旋律唯美,其中的音樂惆悵而雋永,淋漓暢快表達了民族情感的相思寄托和忠貞不渝的愛情,具有鮮明的民族風格。如何確切地傳遞這種文學旋律和美感,對譯者無疑是個重大的挑戰。翻譯美學可以幫助文學擺脫文字的束縛,譯者通過語言轉變來傳達民族文學的意蘊美、文化美和個性美,使人深入了解各民族獨特的習俗和地方特色,從而有效地實現民族文化的傳承以達到跨文化交流的目的,促進了各民族的交往。

          二、翻譯美學的理論及對審美主體譯者的要求

          國外眾多翻譯流派開始關注翻譯美學的研究可追溯到20世紀三四十年代,如西塞羅、賀拉斯等譯論家,他們指出翻譯語言應蘊含民族文化,體現民族文學之美。雪莉和斯特德編撰的《翻譯美學研究》更是從理論上系統地論述了翻譯美學,從而鞏固了翻譯美學的地位,為翻譯研究打開了新的視野。譯美學源遠流長,從文壇知名的嚴復的“信達雅”到錢鐘書的“化境說”、傅雷的“神似說”無不體現了翻譯美學的精髓,主張再現原文的意境,神韻和境界。近年來翻譯美學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贏得了國內外專家的稱譽。奚永吉上世紀90年代初出版的《翻譯美學比較研究》對翻譯界影響深遠,他強調了文學作品中美學要素,包括原文風格美、意境美、神韻美及文化美等,主張譯者應心領神會,最大限度還原原作品的風貌。劉宓慶則認為現代翻譯美學應遵循現代美學的基本原理,系統地闡釋了語際轉換中的可感知或不可感知的美學問題并提出中肯的解決辦法。

          結合中外研究成果,翻譯美學無外乎就是把握原文美的因素,自如地運用翻譯手段來幫助譯者品味原文的“文雅”和“韻味”,通過語言轉換在目地語中盡量保持原作的神采,還原文“廬山真面目”于讀者,使讀者身臨其境感知原作的審美意境和作者思想情感。因此對譯者的語際轉換能力和審美鑒別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文學翻譯要做到文化傳遞和原文內容的忠實還原也并非容易,它對譯者水平提出更高的要求,譯者既要展現真實的內容,又要體現篇章形式之美,努力保持原文的審美要素,即譯語須準確生動、充滿活力,展現和諧美,取得審美效果。因此,譯者是文學翻譯的主要承擔者,需要傳達美的感受和心得,其審美活動決定著原文的內容和豐韻能否成功地轉移到譯文中,也界定了譯本作為媒介的程度,其作用舉足輕重。在文學翻譯中,審美主體譯者必須具備高超的語言表達能力和審美鑒別能力,熟知各個民族文化背景和宗教民俗,使用各種翻譯手段如比喻、借代、注釋等盡可能保持原文的審美效果和展現本民族的審美意識和心理狀況,特別是在審美過程中傳達異域民族的特色,是譯作能具備豐富的意境美和雋永的文化美以符合翻譯美學的標準。

          三、民族文學翻譯之意蘊

          民族文學是中華民族的瑰寶,歷經王朝更替和歷史滄桑,訴說著本民族情感,折射出民族的思想和習俗,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散發著獨特的光芒。譯者在語際轉化和翻譯中,需努力深掘文學的內涵之美,包括民族文學的意蘊美、文化美和個性美,應真實再現原文的信息和本民族的情感及原文的韻律美。

          何謂意境?正如宗白華所說藝術的意境即是“藝術家以心靈映射人間萬物百態,代山川而立言,在行云如水中使主觀情調與自然景象水乳交融,成就一個魚躍鳶飛,玲瓏剔透,深邃淵然的富有靈性的境界。”文學上的意境則超越了言語表面,潛伏在文學作品的深處,虛實相生,盡顯言有盡而意無窮的韻味,意義深遠,讀者可展開想象的翅膀,遨游在美的空間。意境美主要包括三個審美因素:形象、情象及象外之象。意境中的形象之美主要體現了現實生活和情景,情象之美體現了文學作品文化底蘊,使讀者能夠觸摸到作品人物的弦旋和情感。象外之象則能挖掘出文學作品深層的內涵,展現當時的社會背景和情景,使作品言盡而意無窮,感覺它的魅力和震撼心靈的力量。這三個要素就構成了文學作品情景交融、虛實相生、韻味無窮的審美特征,傳達了意境美的特質。意蘊具有多向性和多層次性,因此在解讀文學作品時,譯者要能夠巧妙而藝術地推敲把握作品的個體情感及其時代精神和作品內涵,用含蓄的語言來展現言外之意,使讀者能感受到原作品美的享受和情趣。把一種意境移植到另外一種語言中,克服文化障礙,最大限度地保持原作的意境美,激發讀者的想象力,對于譯者無疑是個嚴峻的考驗。

          文學作品由表及里,決不是單一的思想或者情感。文學大家往往推崇作品帶來的審美情趣和深層意境,言其表而影射其他。意境之美可以展現作品的層次和文學家的功底。對于如何造境,如何運用言外之意,文學家則長袖善舞,極盡婉約曲折之能事,多義而朦朧,怨而不怒盡力宣泄滿腔的憤懣,堂而皇之演繹溜須拍馬之辭,其寫作手腕讓人拍案而起。作品蘊含的意蘊美和豐富的文學價值,這一切有待譯者的譯作水準和文學底蘊,方能向異域讀者展現作品的審美感受,提高讀者的認知能力。如北朝民歌《木蘭詩》敘述的是女子木蘭替父從軍,歌頌木蘭英勇善戰、不圖功名和孝敬長者的高貴品質。而其言外之意則表現了出國人應為國生死相許、勇于獻身、拯救國家于危機之中的奉獻精神。這種深沉的民族意識和精神,譯者應盡其所能地去展現,從而實現文學作品的審美價值和社會價值,陶冶讀者的情操和品質。再如耶律楚材詩句中“好夢安排詩句里,閑愁分付酒杯中”當中的“分付”本意為交托、囑咐之意,譯者如果逐句逐字地翻譯,則無法傳達原文的借酒澆愁的言外之意。

          法國翻譯家布朗昭曾說:“翻譯猶如差異游戲,有時遮掩差異,但時常是突顯差異。”譯者在接觸民族傳統文化時,應采取異化法,撥開差異的迷霧來盡現差異的多樣化。如土家族的《哭嫁歌》中:“女兒要出嫁,媽媽有話囑咐你:孝敬公婆好習俗,尊敬丈夫把家持,妯娌和睦樂逍遙”。原文是新娘母親在女兒出嫁時叮囑女兒,“孝、敬及和睦”都體現出“儒家禮教”施加在封建女性身上的道德準則。譯者采用異化法,對“三從四德”加以注釋,讓讀者豁然明朗,作品言外之意顯而易見,同時加深了讀者對儒家思想的洞察和體會。當譯入語難以找到恰切的對等值時,采取音譯加注的翻譯方法,無疑可以幫助讀者理解全文,又能顯現原文的文化色彩。

          文化是一個民族集體意識的結晶和歷史底蘊的沉淀,凝結著民族的智慧,潛藏著民族的特質。正如評論者所指:“文化是外部世界對文學影響最豐富的中介系統。它涉及到主體與客體相互制約、共同構建文學的過程,文化在構建中并不斷演化。”因此文化介入到文學中,反映了作家以更敏銳的覺察力體味人間百態,重塑沉淀的千年文化和傳達民族心理,以理性的方式憧憬未來的景象。文化翻譯則是譯者借助各種翻譯方式如歸化和異化手段來展現不同的文化意識,分析原作與譯作之間文化差異的因素,獨具慧眼來傳達不同民族的文化之美和異域風采來實現作品的審美價值,引領讀者盡情領略各民族獨特、新穎的審美意蘊,發現美的真諦。讀者漫步于文化的長廊,可盡情領略異鄉情調從而拓展自己的視野。

          民族文學的翻譯過程表面上是不同語碼的轉換,實則是不同民族思想和審美意識的溝通、碰撞,不同文化的交融。眾所周知,民族語言來源于特定的生活場景和歷史更迭,在不同語碼的轉換過程中,單一的語言詞匯很難傳遞文化之美,保持原作的內涵之美。其語言的民族性增加了文學的翻譯難度,制約著民族審美意識的準確傳達。民族語言內涵豐富多變,把握詞匯內涵是解讀文學的關鍵。恰當的詞匯翻譯可以幫助減少文學翻譯的歧義,增加語言的貼切性進而產生的語言美和文化美。譯者有必要在翻譯中延伸和保留原作的民族審美意識,因為處理語言的藝術手腕不可忽視,否則將會影響讀者對作品的審美感受。維吾爾族文學作品中《夜鶯的歌聲》提道:“口渴的人需要泉水,勞累的人需要優美的歌聲”。夜鶯蘊含豐富的文化意象,在維吾爾族中常是美和圣潔的化身,人們常對它進行稱頌和贊美,維吾爾族族徽就是以夜鶯為主體形象,寓意著維吾爾族人們的勤勞勇敢、智慧純樸。但是在英語詩歌中如馬修•阿諾德的《夜鶯》中的夜鶯,夜鶯多以悲涼凄婉形象出現,是悲痛和傷感的化身,其文學意象有如漢文化中的杜鵑。李商隱詩云:“望帝春心托杜鵑”。譯者如不能把握這一文化內涵,就無法盡情地向讀者傳達夜鶯的不同形象,讀者也就不知所云,很難感受到作品的內涵和文化之美。壯族《布洛陀史詩》中源語言沒有人稱及標點符號,不注重語法關系,譯者如果不能把握這些寫作特征也就難以清除民族溝通的障礙,更無法體現美學價值。既要找到中西文化契合之處,又要保持原文的壯族文化色彩使讀者直觀地領悟異域風情和民族特色,不失為譯者艱巨的任務。這考驗著譯者的文學水準和跨文化溝通能力。例如:“布匹要剪就快剪,衣帶要漿就快漿”。如果不了解壯族文化和傳統,讀者可能會將“漿洗”理解為“洗衣服”,而譯者通過腳注進行解釋,指出:“古代壯族婦女洗凈衣物后,會涂抹一些米漿而后曬干,這樣的衣服舒適而芳香”,這樣外國讀者才能領悟其民族文化的內涵。再比如納西族的騾馬會、農具會,撒拉族的古爾邦節這些都反映了不同民族的特色文化,都或多或少在少數民族文學作品中提及,譯者應在語碼轉換過程中,選擇合適的文化詞來傳達其所蘊含的文化習俗和歷史差異。

          民族個性就指民族內部歷經時代變遷多數成員形成的一種穩定的、共有的心理傾向、心理特征及其所反映的社會行為方式的總和。也就是說民族個性是多數民族成員歷經共同的社會化的過程,形成穩定的內在化的文化價值和特定民族心理的結果。同時,民族的地域環境、生活方式及傳統習俗等因素也會對民族個性的形成造成一定或主要的影響。如青藏高原和廣闊無垠的草原賦予藏族人民豪爽、奔放、開朗的個性;土家族以武陵山脈和清江流域為中心,生活在山區丘陵地帶,山巒跌宕起伏,山勢險峻,所以民族個性直爽、強悍、豁達,充滿俠義。西南民族作家王月圣的文學作品撒爾嗬、哭嫁歌和擺手舞等演繹了民族風情,探尋了民族個性,展示了民族的生存狀況。撒拉族詩人秋夫筆下詩歌中的文學意象“狼”是撒拉族的先民們曾經信仰過的圖騰,折射出強烈的民族意識。只有演繹不同的民族個性、反映民族特定的心理意識的文學作品才具有充沛的生命力,把握了民族的靈魂,才能代代流傳。眾所周知,文學作家對很多民族心理和民族個性會采用隱匿的文化符號來傳達,本民族人民根據邏輯推理和特定的文學境界能夠推斷出其中的文化含義和民族心理。但是如果離開了特定的文化土壤和環境,讀者就自然會產生理解障礙。

          民族文化中圖騰物象征著民族精神,展現民族個性。不同地域具有不同的動物圖騰物。正如“龍”在漢文化中是吉祥的動物,而在西方文化中卻是邪惡的化身。而美麗的草原民族的狼圖騰神話標志著其勇猛強悍的民族個性和民風,是民族個性和文化的認同。古代少數民族突厥族把狼看作戰神。其古老的民族神話和傳說中,是蒼狼引導他們驍勇善戰、節節勝利。著名的突厥文《闕特勤碑》中,士氣的高昂和士兵的猛勇都是用狼來形容,狼是好漢勇士的象征。在中國古代白話文中,少數民族君主往往自稱“狼主”。《秦并六國平話》卷上“匈奴狼主大怒。”《說岳全傳》第十回“狼主可將計就計,四面埋伏;”劉寶瑞《八扇屏》也提道:“見了兀術,口稱‘狼主千歲”,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如果譯者只單純地把“狼主”譯為“Wolflord”,就無法傳達民族勇猛的個性。如若譯者采取注釋的方法,指出狼主即是匈奴王,即譯為Attila,kingofhun,則能傳神地描述出其民族驍勇善戰、勇猛直沖的個性。烏鴉在漢民族文化中象征著兇險和厄運,是不祥瑞的鳥類。俗語有“烏鴉報喪”之說,文豪筆下也用烏鴉來形容悲涼凄苦的景象或痛苦孤獨的心境。如曹操《短歌行》中“月明星稀,烏鵲南飛。”而烏鴉是日本的國鳥,是吉祥如意的神鳥,受到人們的供奉。烏鴉甚至被看作“立國神獸”,曾作為日本足球代表的象征,可見在日本的人們非常推崇烏鴉,其地位之高無與倫比。日本文學中使用成語“烏鴉反哺”比喻奉養長輩的孝心,其含義猶如漢民族的“羔羊跪乳”,體現了民族獨特的個性。因此,譯者可采用補充說明的翻譯法來向不同民族傳達“烏鴉”的文化意象,彰顯民族個性。

          翻譯美學視域下研究民族文學翻譯意蘊深遠,可以幫助讀者洞察不同民族間的審美意識和心理特征,了解各民族文化的獨特性,挖掘民族文學字里行間的內涵美,使讀者在作品中獲得美的享受。審美主體譯者應透過美學,努力提高自身文學素養和翻譯素質,以多種翻譯手段來傳達民族審美觀、心理特征和民俗,激起讀者內心的共鳴,從而傳神地體現文學作品的價值來促進文化的傳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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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胡燕琴單位:上饒師范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