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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到電影演變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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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到電影演變藝術

          摘要:榮獲1982年英國學院獎,同年又獲奧斯卡5項提名的影片《法國中尉的女人》是由哈洛德·品特根據英國當代作家約翰·福爾斯同名小說改編,英國著名導演卡利爾·瑞茨執導。小說《法國中尉的女人》發表于1969年,是福爾斯最具影響力的一部長篇小說,此小說獲得當年的國際筆會銀筆獎,“W·H·史密斯父子圖書館獎”。這到底是怎樣一部藝術作品,能同時獨享小說與電影界的至高榮譽呢?

          為此,筆者試從小說電影文本、技巧、主題等多角度對《法國中尉的女人》進行解讀,希望能引出對藝術及藝術作品共通性的思考和探究。

          關鍵詞:小說;電影;情節

          Abstract:Hadthehonortoreceivein1982theBritishInstituteprize,alsoattainedOscar5nominationsthemovie"theFrenchFirstlieutenant''''sWoman"isinthesameyearbyHaluode·accordingtoBritaincontemporaryauthorJohn·theFallsnovelreorganizationofthesamename,BritishrenownedDirectortheCarlill·auspicioustribulusdirectsespecially.Thenovel"theFrenchFirstlieutenant''''sWoman"publishedin1969,wastheFallsmostinfluentialnovel,thisnovelwonsameyear''''sinternationalpenclubsilverpenprize,“W·H·Smithfathersandsonslibraryprize”.Thisiswhatkindofartisticwork,cansimultaneouslymonopolizethenovelandthemoviecircletothehighhonor?forthisreason,theauthortriesfromnovelmultipleperspectivesandsoonmovietext,skill,subjectcarriesontheexplanationto"theFrenchFirstlieutenant''''sWoman",hopedthatcandrawouttoartisticandtheartisticworkcommonponderandtheinquisition.

          keyword:Novel;Movie;Plot

          (一)“轉身之前,景色年華”——談小說

          關鍵語:技巧(真實與虛構),開放式結局;

          小說《法國中尉的女人》在創作技巧方面,取得了很大的突破。

          福爾斯在這部小說中運用令人驚嘆的筆法再現了維多利亞英國的風貌,模仿了英國19世紀維多利亞小說的模式,其故事開局、人物對話、敘述語調乃至場面描寫簡直可以亂真。例如,像許多維多利亞小說一樣,作者在小說一開頭就明確交代了故事發生的時間、地點和場景;在每一章的章首冠以警句格言。模仿給作者提供了過去與現在兩個視角,從而使19世紀的英國與20世紀的英國社會生活遙相呼應,互為對比。他讓我們看到,“那是一個充滿了各種矛盾現象的時代:是一個婦女被受尊重的時代,同時也是一個花幾鎊錢就能買一個13歲小姑娘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里,英國所建教堂的數目超過了這個國家以往的總和,而在倫敦,每60所房屋中就有一所妓院;在那個時代,每一座布道壇、每一家報紙的社論、每一次公開演講,都喋喋不休地宣傳婚姻的神圣性,而上至王儲、下到達官顯貴,許多人都有著偷偷摸摸的私生活,人數之多,超過或幾乎超過了以往任何時期;在那個時代,刑法制度逐步講究人性化,而鞭打卻非常盛行;在那個時代,婦女們的衣服把肉體遮蓋得比任何時代都嚴實,但對雕塑家的評判卻要看他雕塑裸體女人的水平……”作者接著寫道:“維多利亞時代的人就愿意把我們如今看來很無所謂的事看得很嚴重。他們的嚴肅之處就是不在公開場合談論性,這恰巧與我們相反。但他們的一本正經只不過是一種社會習俗,表象之下的東西沒有變過。”很難說,作者這么寫是一種褒今貶昔的心態所致,但讀者看到了他對“那個時代”的保守與虛偽的諷刺與抨擊。

          小說前半部分的情節引人入勝,正當我們充滿對男女主人公愛情故事的期待時,作者突然發問:“莎拉是誰?她是從哪個隱蔽的角落里鉆出來的?”這一問撕裂了海市蜃樓,將讀者置于荒野之中,不知歸途。自由地出沒在“虛”、“實”兩個世界里。當敘事行至查爾斯乘車去倫敦的途中時,敘事者莫名其妙地以真實身份出現在小說之中,與查爾斯對話,討論情節的發展;下車之后,等查爾斯回頭之際,敘事者又消失在人群之中。“虛”與“實”的世界合并在一起,讀者的思維短路了。短路現象突出了故事的虛構性,進一步喚醒了讀者對虛構的意識。福爾斯真是將敘事技巧發揮到了極致。

          作者時而來到十九世紀,講述著那里發生的故事,時而來到20世紀,用現代的眼光重新審視一切;既自信地杜撰著虛幻的故事,又猶豫不決,不知故事該擁有哪種結局。作者沒有沿襲傳統,為他的小說安排一個與故事情節相吻合的封閉性結局,而是給了三個結局,供主人公查爾斯選擇,也供讀者選擇:第一個結局,查爾斯從倫敦的返程中路過愛塞特,卻沒有停留,而是返回萊姆鎮,與蒂娜結婚生子。查爾斯完全是一個遵守維多利亞社會規范的規矩人。第二個結局,愛的激情促使查爾斯與傳統觀念決裂,他不顧自己身敗名裂,決意去尋找莎拉,有情人終成眷屬。第三個結局,查爾斯與莎拉久別重逢。他的求婚遭到拒絕。眼前的莎拉若即若離,讓人捉摸不透。她既像玩世不恭的勾引者,又似追求獨立與自由的新女性。盡管如此,莎拉那不顧一切尋求個人自由的精神喚醒了查爾斯,他決心從頭開始,去尋找自我。

          (二)“轉身之后,燈火闌珊”——談電影

          《法國中尉的女人》并不屬于那類標新立異,與讀者產生隔閡,把普通讀者拒之門外的作品,相反,它有著很強的可讀性,并且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完全可以剝離出來的,完整而富有戲劇性的故事。

          于是,電影版《法國中尉的女人》呼之欲出!據說,小說《法國中尉的女人》一問世,立即引吸了很多電影編導的眼球,想嘗試拍攝,但是,小說原著語言表述過于復雜,再加上福爾斯在敘事技巧上的極至發揮,讓許多電影導演無法招架,只得作罷。幸運的是英國著名導演卡利爾·瑞茨沒有放棄,請出了大腕級編劇哈洛德·品特,出奇制勝,采用所謂“戲中戲”的敘述方式,把電影置于兩種不同情境當中。講述一個電影攝制組去一個海邊小鎮拍攝《法國中尉的女人》,一方面演繹了小說中的整個悲歡故事,另一方面表現戲外女演員安娜和男演員邁克的婚外糾葛。這樣一來,導演用現代視角對100年前維多利亞時代的那個壓抑的愛情故事,進行了重新審視。

          電影利用影像的優勢,借兩個時空的不同色調形成強烈的對比。昏暗代表過去時空,薩拉抑郁的心境,大海朦朧的外衣,讓整個“過去”都呈現出黑灰陰冷的氣氛。然而,隨著人物命運及心情的改變,畫面由暗向明轉變,這點從人物的服飾上就能表現出來,起初莎拉的

          服裝和帽子等均是黑色,由此可以反映出她內心的壓抑。而當他遇見查爾斯,并且和他產生了愛情到最后的結合,她逐漸地脫區了一身黑色,到影片末尾她的打扮已經是暖色系的了。明亮代表現在,代表著安娜與邁克的生活,和很多現代人一樣,他們的生活充滿著激情,激情背后隱藏著的是現代人的極度空虛。激情過后,他們不得不面對真實的生活,生活大多數時間是平淡的,暗淡的。昏暗與明朗縱橫交錯,過去與現實自如穿梭,讓觀眾沉浸在一種神秘莫測的變幻中,過去時空是被演繹的情節,是虛幻是夢境。卻又是那般真實的表現在人們眼前,現在時空是真實的社會生活,但人物的情感卻是那么的脆弱與不堪一擊,生活就是這樣的巧與不巧,這是值得我們玩味和思考的。

          過去與現代的不同很大程度上反映在了人們的愛情與理想信念的不同。在過去,人們的情感是被壓抑的,沒有自由,而到了現代,人們完全可以自主的選擇自己的愛人,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安娜,她是現代女性的典型代表,她有事業,有婚姻,有愛情,當然這愛情完全是隨自己的心意來。她清楚生活是生活,演戲是演戲,有時可以混雜但絕不能取代,這也許就是她的價值觀。

          影片給我們展示了莎拉與查爾斯,安娜和邁克兩對戀人的感情糾葛。其中,莎拉和查爾斯并不是現實中真實的人物,他們只是被演繹的角色。而現實中的安娜和邁克,他們的情感看似真實,卻又那樣的脆弱。特別是全片的最后,邁克望著安娜的汽車離去,向著窗外竟喊了聲“莎拉!”從邁克的表情當中,我們能斷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追求與愛的那個人到底是莎拉還是安娜。那時候的邁克正處于一個自造的虛幻與癲狂的情境當中。

          其實安娜就是莎拉,莎拉就是安娜,她們的內在生命特征是一致的,只不過所處的時代背景不同罷了。莎拉獨特的人格魅力吸引了查爾斯,也把現實里的邁克吸引住了。四人之間可以說是互相彼此吸引,是靈魂對靈魂的愛慕。他們都有極強的生命動力,這動力促使他們追求,在虛幻與真實中不停追求,目的和結果是什么早已不重要,重要在于,虛幻與真實間你做出了什么樣的選擇。回到電影,假設安娜沒有離開,又或者她回頭了,邁克是否會像在戲中的查爾斯一樣放棄原本的選擇和她在一起呢?這種設想是沒有答案的。因為安娜知道她該如何選擇,因為她認得過去與現代,虛幻與真實。

          (三)“轉身之時,眾里尋她”——小說到電影

          關鍵語:差異的認識,改編的意義,《法國中尉的女人》;

          針對小說改編成電影的論戰在影視文化圈內愈演愈烈。根據它的激烈程度,我們基本可以掌握其發展走勢。改編作品層出不窮,如《廣島之戀》,《鐵皮鼓》和《達芬奇·密碼》等這些都屬于成功之作,它對原著小說的作用是積極的,有利的。近些年改編作品在數量上不斷增加,但質量卻沒人敢保證。很多電影的制作者們急功近利,一切為了贏利,這樣的事實著實讓人擔憂。除去著這些“商人”,還有的情況就屬“好心辦壞事”,那么,我們還是有必要來弄清些本質性的問題。

          小說文本都是抽象符號(文字),是一個詞匯的結構,其間充滿了意義與觀念,并且用它們獨一無二的方式表達和控制著讀者的意識。影視劇也是一個文本,它則是一個具象符號系統(直觀的圖像場景),是通過一組鏡頭與另一組鏡頭連接起來的。由于影視這種媒介的本質,這種文本類型的決定性是一種通過時間的運動講述行動與事件的序列的敘述。

          由于在敘述性小說中,基于敘述的偶然性的行動與事件的持續時間是占優勢的。此外,敘述性作品需要話語的持續。這樣,語言文本可以在故事世界的敘述時間和空間里往返,穿越,有時甚至停留。所以,即使細節描述打斷了故事的進程,在語言文本構造的話語鏈范圍內,讀者意識也不會被打亂。但是影視只能通過人物的行動來不言而喻的“呈現”。由于詳盡描述引起的對故事的打斷,常常打亂只是跟隨著影視鏡頭而行動的觀眾的意識。甚至當故事的行進沒有被打斷時,影視的鏡頭語言也要求觀眾去推斷。由于它的感性形象并不完全像說文本那樣,用通過詞語命名觀念結構的指稱方式表達,影視的特性就不僅是概念性的,而且是形象性的。隨著這些感性的、連續的形象的運動,觀眾必須通過自己推斷來表達形象的意義。所以,影視劇通常很難完全按照小說的敘事原貌照般。《法國中尉的女人》這部作品,如果照搬小說的模式拍攝電影的話,我想不光觀眾無法欣賞,就連導演也應該不知所措。于是,就涉及到改編的問題,在上面的論述中,我們已足見該小說改編的難度,因為,不僅要對文本進行必要的修改,更重要的是對結構的安排處理,結構設計好,電影就已成功了一半。

          小說改編成影視劇難以成功,往往還有以下兩方面因素:(1)影視中的形象與讀者對小說的想象無法重疊,甚至存在很大反差。(2)文字內含的意義無法在影視中呈現,這突出表現在對經典名著的改編中。那么,事實證明電影《法國中尉的女人》是改編案例中極為成功的,雖然,在關于電影理念上有人持不同聲音,但從電影改編本身《法國中尉的女人》無疑是做了諸多努力和嘗試的。比如:電影大刀闊斧地削去了小說敘事的枝蔓,將因眾多“離題”議論而顯得散漫的故事梳理得井井有條,緊湊完整,這就增加了影片的可看性。另外,電影套層結構的設計也為世人津津樂道。

          小說與影視確實存在著許多不可調和的因素,但藝術是人類情感的物質載體。在這一點上,小說和影視作品具有同一性。特別是,小說與改編的影視作品往往分享同一個“潛文本”。它由特定的行動與事件串聯在一起,為小說和影視提供了無法減縮的“敘述”的基本骨架。很多時候,這直接決定著小說如何改編成電影。改編要取得成功,還必須考慮到受眾,特別是從讀者到觀眾這一群體的能動作用。受眾首先是一種社會性主體,而且還是多個文本的擁有者。他們的社會存在和在社會關系中的地位決定了他們對文本做出反應的期待視野和情感基礎,決定了他們對不同文本的評價、取舍態度。如果我們的從業人員能按部就班,對應著踏踏實實的進行小說的改編工作,那么,我們的文化市場,尤其是影視市場將奏響又一曲華美樂章。

          參考文獻:

          《法國中尉的女人》,百花文藝出版社

          《英國二十世紀文學史》,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英美后現代小說》,復旦大學出版社

          《符號學美學》,遼寧人民出版社

          《影視心理學》,北京大學出版社

          《紅顏不再是禍水》,江蘇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