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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態批評下英美文學教學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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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態批評下英美文學教學論文

          一、生態批評與生態思想的介入

          傳統的英美文學教學一般遵循以下模式:其一,文學史串講;其二,作者及其創作介紹;其三,作品的閱讀體驗;其四,運用文學批評方法解讀作品。這種傳統的程序極大地限制了學生獨立思考的能力,忽視了學生批判性思維的培養。學生直接得到的是“魚”,而非“漁”,致使作家用靈魂和生命書寫的經典作品成為一堆需要死記硬背的基本常識、一串符碼、一項智力游戲,文學的趣味和其傳遞的生命觀、自然觀、社會價值蕩然無存。略薩說:“文學是一個人、一個公民成長過程中至關重要的內容。好的文學作品為我們搭建了橋梁,拉近了同其他文化、思想、宗教的距離,我認為這是文學非常重要的職能之一。一個現代、民主、公正、自由的社會,文學是完全必要的。”由此看來,不是文學無用,而是教的人和學的人需要重新審視文學這門崇高的學科,重新將文學拉回現實軌道,正視社會問題。生態危機是當今世界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之一。自古以來,在自然生態系統中,人并非自以為是的主宰者,而是依賴自然而存在并循環往復的。敬畏與禁忌是人在自然面前的唯一態度。然而,從笛卡爾時代開始,人類確立了以自我為中心的思維定勢之后,便將自然物質化為可以征服并加以利用的對象。于是,人類開始高舉理性的大旗,駕馭科技的戰車對自然進行無盡蹂躪與索取,企圖創造人超越自然的神話。終于,我們的大自然進入了危機四伏的時代,全球變暖,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降雨模式改變,海洋過度捕撈,沙漠擴展,淡水資源匱乏,物種加速滅絕……人類行為正在使自身和賴以生存的自然加速走向滅亡。而于20世紀末漸成顯學的生態批評,則試圖對處于自殺困境中的人類進行重新探索,重新梳理人與自然的關系,以消解人類中心主義的自閉樊籬,為人類和生態系統的可持續發展尋求新的路徑和可能性。

          王諾認為:“生態批評是在生態整體主義,特別是生態整體主義思想指導下探討文學與自然之關系的文學批評。它要揭示文學作品所反映出來的生態危機之思想文化根源,同時也要探索文學的生態審美及其藝術表現。”生態整體主義強調一種和諧的、整體的、多樣化、互蘊共生的關系,是人類重新認識自然、定位自己的一種方法論。生態批評作為理論是新興的,但是文學從一開始就是和生態聯系在一起的。從神話時代到宗法時代,再到現代時期,人類在世界整體結構中的角色始終是貫穿文學的一個主題。在神話時代,人是渺小的,只不過是宇宙世界最微小的造物而已。而每個民族的創世神話都是以神為本,講述作為自然象征的神的故事,人對于自然世界不可窺知,不可操縱,只有頂禮膜拜。這個時期的文學樣式如祈禱詞、頌歌,甚至詩歌和戲劇等都講述了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故事。在宗法時代,自然只不過化身為圣人、上帝、耶穌甚至真主等,而人與這種最高秩序之間依然延續下與上的關系。即使人類社會過渡到了以工業文明為主的現代社會,浪漫主義田園精神依然成為人類的理想家園。在我國有“采菊東籬下”的情懷,在英美有梭羅和華茲華斯對樸素田園生活的追求。由此可見,用文學的思想武器來重塑人們的自然觀是非常可行,而且勢在必行。當代大學生面臨的是一個日新月異卻又危機四伏的時代,他們或許無暇顧及那些與生活相去甚遠的諸如新批評、結構主義、后現代主義等理論,但卻不得不正視自己賴以生存的環境。生態問題已成為我們不得不認真對待的迫切問題。生態文學可以促使人們重新認識自己的現狀,重新發現自然的崇高與瑰麗,修正人類中心主義的虛妄觀念,從而實現人類的長遠發展。作為在教學活動中起主導和引導作用的教師,應該將生態理念貫穿教學的始終。首先,教師要在介紹文學課程的過程中將文學的社會價值、文學作品的生態內涵灌輸給學生,并簡要介紹關于這門嶄新理論的一些基本概念和常用術語,如“生態批評”“生態文學”“生態文本”“人類中心主義”“二元對立”等概念;其次,教師應不斷更新知識,了解生態批評新動態,熟讀生態文本,在教學過程中,旁征博引,理論與文本結合,有目的性地培養學生的“綠色”思維。再次,為了使文學適應社會,加之文學課時量的削減,教師可以對傳統的內容,如作者簡介、小說要素分析、文學理論少講或省略不講,而應選擇一些比較典型的生態文本,引導學生品味鑒賞,仔細琢磨,用心感悟,從而啟發其智性,陶冶其情操。

          二、生態文本的挖掘與重讀

          1.英美文學作品的重讀當前,英美文學課程普遍面臨課時削減、內容壓縮的現狀,而文學課程的性質決定其必須進行外延的擴展。筆者所任教學校英美文學課每周2課時,且英國文學和美國文學各開設1學期,實際授課中只能挑選其中一部分作品進行講解,對于其余作品都要求學校以觀看電影或課外閱讀的方式進行。比如筆者在講授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時,引導學生重點欣賞總綱里的環境描寫:“春雨給大地帶來了喜悅,送走了土壤干裂的三月,……美麗的自然撩撥萬物的心弦,多情的鳥兒歌唱愛情的欣歡。”自然催生萬物復蘇(包括人),而萬物相互依存,和諧歡快,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由此可見,喬叟是一位具有自覺生態整體觀的詩人。莎士比亞作品繁多,思想深刻,但一般只重點講授《哈姆雷特》,引導學生閱讀欣賞主人公的“獨白”是重中之重,以此認識人文主義者宣揚的虛妄的人類中心主義和自視為“宇宙之精華,萬物之靈長”的幻象最終只能導致報復和悲劇。彌爾頓《失樂園》中對地獄丑陋不堪、悲苦絕望的描述難道不是人類失去家園后的預言嗎?人類豈不是真正需要敬畏上帝、敬畏自然嗎?而魯濱遜的經歷卻又一次讓我們目睹了人類如何占有土地,挖掘自然,利用自然的人類中心主義神話。及至最親近自然的浪漫主義作家,“自然崇拜”被“視覺化和原型化”了,讀者通過閱讀欣賞以自然為主題和意象的詩作,可以真正體悟自然作為人類向導和保姆的功能,體驗自然的瑰麗與偉大,促使我們重新思考人與自然的關系,重續被工業文明割斷的本真的關系。從奧斯汀以后的文學主要以小說為主,無論是《傲慢與偏見》還是《簡愛》,雖然都是人類中心主義的環境審美,但依然可以凸顯自然之美對故事發展的重要性。現代主義作家基本都具有反現代文明傾向,勞倫斯筆下的男女主人公都是自然之子,只有在和自然的交融中人才能流露出其本真完美的狀態,而工業文明束縛下的人都是畸形扭曲的。美國文學雖然只有400年歷史,卻因獨特的經驗,從一開始就呈現出濃郁的生態或反生態氣息。在超驗主義作家愛默生和梭羅筆下,生命與自然、自然與精神合二為一。

          雖然兩者審美取向不同,愛默生更傾向于借助自然表達思想,而梭羅卻是將自然本身視為生活的本質,視為他的親人和朋友,他的《瓦爾登湖》不單是為在物質文明中迷失方向的人指明道路,也傳遞著和諧的生態主義整體觀。《紅字》中的丁梅斯代爾和海斯特只有在森林里、在河邊才不需要清教主義的遮羞布,表現的是真實的自我,而代表文明和科學的齊林沃斯卻是虛偽、狂妄、靈魂的謀殺犯。《白鯨》和《老人與海》兩部小說都可以作為反生態文學中的經典,并且交相呼應,盡管兩部作品在最后都對人類中心主義的虛妄做了毀滅性的預言,但其立場和主旨卻基本是反生態的———人類都企圖通過征服生養自己的自然的方式來彰顯其價值和尊嚴(亞哈對白鯨的瘋狂報復,圣地亞哥老人與馬林魚和鯊魚的搏斗歸根結底都是為弘揚“人”的價值,是人類違背自然規律、企圖主宰世界的妄想)。馬克•吐溫和維拉•凱瑟都映射了人與自然應該相融相契。《荒原》更是將現代文明的荒蕪推到極致,人類面臨的不單單是賴以生存的家園的喪失,更是精神世界的支離破碎,艾略特為現代文明奉上一曲挽歌,更為生態破壞后無處依存的人類進行了預言。“文學和批評的功用絕不僅僅是局限在人類內部,它還可以通過人而作用于非人類,作用于整個世界。”文學就是要通過其語言魅力和思想內涵喚醒人類沉睡的靈魂,啟迪人們的智慧,實現文學與社會接軌。

          2.生態閱讀的誤區當前生態批評已經成為一種潮流,任何一部文學作品都可以進行生態審美,對于一些生態或反生態思想突出的作品和作家似乎已經形成諸多的固定模式。比如,《圣經》是奠基人類中心主義價值觀的思想根源,是具有反生態傾向的;莎士比亞是人類中心主義的杰出代表;海明威用自己的人生和作品反映了人類征服自然的虛妄與殘暴;《瓦爾登湖》是一部最好的生態文本。這種定式思維固然可以啟迪學生,但卻大大限制了學生的批判性思維,也忽略了每一位作家和作品思想的矛盾性和復雜性。“生態視角的重審和重評應當客觀地、歷史地、全面地考察傳統文學經典,避免孤立化、簡單化和以偏概全的片面傾向。”作為課堂的引導者,教師必須以全面的、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一方面要充分考慮作品的創作語境,另一方面要全面顧及作者思想的多面性和矛盾性。每一部作品都是在特定的時代背景下產生的,表達了不同歷史時期人們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圣經》和古希臘神話被認為西方文明兩大源頭,滲透到每一部文學作品中,但不可否認的是《圣經》在宣揚人類中心論的同時也具有濃郁的生態意識,上帝毀滅罪惡之城索多瑪、諾亞方舟、自然萬物有靈論等等不都傳遞了人應善待彼此、善待土地、善待非人類生物的生態意識嗎?古希臘羅馬神話通過神和英雄的故事張揚了人的力量,也反映了原始氏族時代人類對于自然的敬畏和熱愛。哈姆雷特作為人類中心主義代表的悲慘結局難道不是一個反諷嗎?魯濱遜凸顯了人的理性與征服欲望,但魯濱遜熱愛自然,并未以毀滅自然為代價滿足自己膨脹的欲望。經典文學作品蘊含豐富的思想,教師在進行生態解讀時,不能一葉蔽目,忽視其本身的文學意義和社會價值;不能斷章取義,將作品孤立化、簡單化;更不能被定式思維束縛,片面地看待問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類只有真正認識到自己的位置,不僭越、不虛妄,才能與自然互蘊共生。當今大學生是未來世界的擔當者,而生態問題將成為其不可回避的一道難題,文學將會以其潤物無聲的細膩向學生灌輸生態思想,培養生態意識。文學作品以隱喻方式預言了人類命運,它的功用在面臨全球化挑戰和生態危機四伏的時代更應該彰顯出力量,促使當今大學生樹立正確的生態觀,尊重自然,返璞歸真,與自然和諧共處,實現人類的長遠發展。

          作者:馬雷曹永梅單位:西安翻譯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