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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議歷史轉向世界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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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議歷史轉向世界歷史

          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講到“各個相互影響的活動范圍在這個發展進程中越是擴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閉狀態由于日益完善的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間的分工消滅的越是徹底,歷史也就越是成為世界歷史。”[1](P88)在這里馬克思揭示了一個客觀的歷史進程———“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關于這一客觀歷史進程的規律表述集中形成了馬克思的世界歷史理論;而“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這一論斷當然性的也就成為馬克思世界歷史理論的核心主題之一。

          以往我們多是從“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這一客觀事實來分析當今的世界,并引申出馬克思的全球化理論甚至現代化理論,把分析的重點總是落在要么單獨分析全球化時代的資本主義或社會主義要么就是探討二者在全球化時代的互動關系。這當然有一定的實踐意義,然而這種分析路徑,對于“歷史轉向世界歷史”本身的認識卻并無多大的益處,對于深刻理解世界歷史理論本身作用也不大。產生這種現象更多的可能是由于太過急功近利。對現實問題的解決的渴求當然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如果對立論的出發點尚不能有深刻而全面的認識,基于此的分析無疑也是不可靠的。因此對“歷史轉向世界歷史”本身進行深入的認識無疑是必要的。然而,如何去認識這一過程,仍然存在路徑問題,即從何種視角上去解讀“歷史轉向世界歷史”要給予認真的路徑選擇。其實,對對象的把握要想有一個真正的全面的認識還是要從本質出發,把握本質就能把握對象。因此本文就從“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視角即資本主義發展視角出發,分別在“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內涵、前提、過程、完成這四個層次上解讀“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這一對象并力求把握它。

          一、“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內涵:資本主義發展史

          馬克思世界歷史理論中的“世界歷史”概念表征的是世界的整體性,并認為這種整體性的形成是一個歷史過程,在個過程中資本主義是一個“轉折點”。這個“轉折點”主要體現在:在資本主義出現之前,歷史表現為各個地區孤立的歷史,只有當資本主義出現以后,歷史才表現為世界整體的歷史即世界歷史。

          “轉折點”雖然對“歷史轉向世界歷史”具有決定性的作用,然而并不能就此斷定二者是本質與現象的關系。如果要證明二者確實是本質與現象的關系,需要進行兩方面的工作,一個是進行現實分析,如果二者的任何一方的變化總是都能相應的引起另一方的變化,那么二者之間就有可能屬于該種情況,這種方法就是現實歸納的方法;另一個是進行內在的邏輯分析,就是從邏輯上推導出資本主義的發展史就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內涵,這種方法就是邏輯演繹的方法。本文結合這兩種方法設定了一個“循環論證”模型,就是參照現實情況后假定一個事實,然后按照邏輯演繹和現實歸納的方法分析和綜合問題,彼此之間能夠相互印證,最后的結論和假定的事實也相符合,就說明假定成立,二者關系確實如此。所以我們首先假定“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內涵就是資本主義發展史,下面我們就開始基于這種假定的分析。

          “歷史轉向世界歷史”既可以看作一個處在運動變化中的客觀歷史事件,又可以看作是一個靜態的時代分析標準。因而把握“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就可以從兩個方面入手,一個是動態的把握,另一個是靜態的把握。從動態中進行把握,就是通過微觀分析勞動和資本各自的運動以及彼此之間的互動,分析歷史中各個因素及其所構成的矛盾是如何相互作用而引起歷史的轉向的。而從靜態中把握,把這一客觀歷史事件整個地納入一個時代中,需要宏觀地進行,從一個時代的整體特征上把握。動態性的把握不過是對靜態性把握的一個整體的解釋說明。動態把握中,“歷史向世界歷史的轉變既是勞動辯證發展的結果,又是資本自我否定的必然歸宿。”[2](P169)靜態的把握中,能夠稱得上一個“歷史向世界歷史轉化”的時代的很顯然只能是資本主義,這是因為“世界近代史是資本主義時代的歷史”[3](P42)。因此從宏觀上,可把“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規定為資本主義發展史,從微觀上,可把“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規定為勞動和資本的相互運動的結果。

          所以“歷史轉向世界歷史”所展示的不過是資本主義發展史,資本主義發展史的表現是多方面多層次的,而這多方面多層次的各種要素相互作用形成了資本主義的世界歷史性整體特征,即整個世界是在普遍交往的網絡下通過勞動和資本的矛盾運動而構成一個整體的,表現為總體性的發展。所謂“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內涵不過就是世界歷史的總體性或整體性的形成過程的一種說明。具體包含三個方面,這三個方面其實也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標準和尺度。

          “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第一個標準是空間上的世界歷史整體性。所謂空間上的世界歷史整體性不過是說整個世界范圍形成一個整體,地球上的任何地理空間都不再是被遺忘的角落,而是納入到一個交往體系之中。這個交往體系一定程度上可以用一個很時髦的詞匯來形容,那就是“全球化”。

          “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第二個標準是時間上的世界歷史整體性。所謂時間上的世界歷史整體性是說整個世界在歷史時間上不再是不同時代,而是都表現為現代性(資本主義性),不論是已完成的,還是正在進行的,無論如何都帶有現代性的特征。任何背離現代性的地區都會被現代性化,而不可能游離于現代性之外。

          “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第三個標準是人的全面性。人由不全面發展為全面,是普遍交往引起的新型社會分工的結果,當然也是作為同一過程的世界歷史發展的結果,馬克思認為“人的解放程度是人與歷史完全轉變為世界歷史的程度一致的”。[4](P89)反過來說,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程度和人的發展程度是一致的,這樣當然可以用人的全面發展程度作為“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標準。我這里講人的標準特意地加上全面性的限定語,這是因為人的全面發展和自由發展是兩個階段的產物,自由發展以全面發展為前提,在資本主義的階段即“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階段,人只能由不全面發展為全面,而不是發展為自由,只有在共產主義時代人才可能發展為自由全面。

          “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這三個標準同時也是它的三個本質內涵,這三個本質內涵是在資本主義發展的歷程中得以實現的,因而可以從資本主義發展過程中這三個本質內涵或者標準的實際表現來認識“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狀況。

          二、“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資本主義形成

          “歷史轉向世界歷史”是一個歷史進程,它的啟動、運行和完成都需要一定的前提條件。我們這里講的“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是從整體上來講的,當然整體的前提無疑也是啟動的前提,故而我們要探討的就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是如何開始的,是建立在怎樣的基礎之上的。

          由于“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是資本主義發展史,那么“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無疑就是資本主義的形成。這是一個很顯然的結論,因而我們的焦點就會轉向資本主義是如何形成的,它是怎樣作為“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的。我們這里的分析不純粹是一種歷史史實的復述,我們主要采用邏輯的分析方法。

          首先我們分析在邏輯上資本主義是如何形成的。這牽涉到馬克思的社會形態理論,因為資本主義的形成肯定是從它的前一個社會形態解體中形成的。這樣資本主義形成之前的社會形態應該是什么呢?對于這一點國內有很大的爭論,主要集中在兩大理論派別之中。一派以北京大學趙家祥和南京大學教授奚兆勇為主要代表,主張世界的普遍規律是從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共產主義社會依次更替發展即五形態理論,認為資本主義之前的一個社會形態應該是封建社會;另一派以中國人民大學段忠橋教授為代表,反對社會發展的五形態理路,主張三階段理論,認為人類歷史的發展是前資本主義社會(包括亞細亞社會、古典古代社會、日耳曼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共產主義社會,資本主義形成以前的社會在不同的地區應該是亞細亞社會、古典古代社會、日耳曼社會中的一種。

          暫且不去辨別兩種理論的不同和識別哪一種理論是科學的,可以從兩者的共性上看出,兩者共有的必經的階段是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而我們這里探討的是如何從非資本主義發展為資本主義的。結合資本不斷擴張的本性具體分析一下,不論是那一派,只要是基于對資本本性分析基礎上的認為歷史必然發展為資本主義,這樣就會首先滿足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第二個標準———時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即世界各地共處于一個資本主義時代。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第一個標準———空間世界歷史整體性就會伴隨著時間上的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而自動形成,這是因為資本主義天生的開放性必然導致空間上的普遍交往最終形成“世界歷史”。就是說任何一派都會同意資本主義階段產生的必然性,按照邏輯推演也都會同意“歷史轉向世界歷史”與資本主義主義形成的同步性。這里所分析的資本主義的邏輯生成史所產生的資本主義是作為“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的第一層含義。

          資本主義作為“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的第二層含義是建立在區分各種形態爭論基礎上的。日本學者望月清司在《馬克思歷史理論的研究》一書中通過大量的考據認為前資本主義中亞細亞社會、古典古典社會都無法自發地形成資本主義,而能夠自發形成資本主義的只有日耳曼社會即能夠形成導致城鄉分工和形成市民社會的社會才能夠形成資本主義社會。受此啟發,通過比較和分析以及參考馬克思的原論,段忠橋教授的三形態理論合理性更大一點,馬克思從來沒有提出過五形態理論。這樣的話,歷史就是從只能是西歐的前資本主義(日耳曼社會)才能發展為資本主義。沃勒斯坦從史實出發,同樣得出了該結論,認為在西歐出現的資本主義世界經濟體“從來不是靜止的,而是出于無休止的變動之中。它的邊界范圍由小到大。在1815—1917年這個時期,它逐漸擴及到全球。”[4](P5)這樣資本主義必然會首先在西歐出現,而其他地區的前資本主義(亞細亞社會和古典古代社會)則必須以西歐資本主義的干涉為前提,也就是以西歐資本主義的形成為前提是我所講的資本主義作為“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的第二層含義。

          以上我們從兩個層面揭示了資本主義作為“歷史轉向世界歷史”前提的含義,一個是從一般層面,一個是從特殊層面。從一般層面來看,資本主義因其本性,必然會因“不斷擴大產品銷路的需要,驅使資產階級奔走全球各地,它必須到處落戶,到處開發,到處建立聯系。”[4](P276)必然會全球擴張最終導致空間世界歷史整體性和時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從特殊層面來講,西歐資本主義是非西歐地區發展為資本主義的前提,因而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前提。下面我們具體分析一下資本主義是如何運動發展的,是如何在運動發展中造成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

          三、“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過程:資本主義發展

          資本主義作為一個發展的過程導致“歷史轉向世界歷史”也是一個不斷發展過程,這個過程伴隨著作為它的前提的資本主義的發展變化而變化。分析“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過程總體而言就是在分析資本主義發展的過程,即分析資本主義如何使整個世界彼此普遍聯系成為一個整體、分析資本主義怎樣使整個世界都處于資本主義主導的時代,分析西歐資本主義怎樣使不能夠自我獨立發展為資本主義的非西歐地區發展為資本主義的。

          整個世界彼此普遍聯系成為一個整體即空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是現代工業革命社會化大生產的必然要求。首先社會化大生產表達資本本性的需求,當國內已經被資本開辟完畢之后,開辟國際市場就成為必然,這種內在的動力會不間斷的促成整個世界成為依靠資本和為了資本而處在資本普遍交往系統中的整體世界;其次社會化大生產導致社會化大分工,進而發展為國際分工,國際分工進一步造成世界性的普遍交往,使各個地區和民族相互關聯,使世界融合為一個整體。再次社會化大生產產生了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從而大大縮短交往的時間,利用“時間消滅空間”,使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空間的距離都最小化直至趨于消失。

          時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可以在兩層意義上探討,一層是一般意義,一層是特殊意義。在一般意義上,當西歐資本主義產生以后,其他地區還處于前資本主義時代。然而由于資本的本性,西歐資本主義必然會依靠生產力和交往的發展和擴大而促使其他地區的前資本主義生產關系解體。從而使世界各地同時處于資本主義為主導的世界歷史時代。在特殊意義上,時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是伴隨著空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而形成。這是因為空間世界歷史的形成以后,在邏輯上世界已經是一個普遍聯系和交往的世界,而能夠形成普遍聯系和交往,必然是處于同一個時代即資本主義時代,這是因為前資本主義是封閉的,狹隘地存在的。因此可以說空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的另一個方面的表現是時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形成。這個過程就是“空間消滅時間”,因而前面對空間世界歷史整體性形成的分析也是適合時間世界歷史整體性形成的過程的,二者是一個過程的兩個方面,這兩個方面統一為同一個過程即資本主義發展的過程。

          地理大發現以及資本主義的侵略是西歐資本主義擴張為世界資本主義的現實通道,通過地理大發現和資本主義的侵略行為,在非資本主義的地區建立了資本主義的文明。但是地理大發現和資本主義的侵略不過是資本運動和社會化大生產的產物,倘若不是資本的運動和社會化大生產,不會促使人們尋找海外市場,當然也就不會發現新大陸,也不會發生侵略行為。地理大發現與資本主義的侵略只是生產力和社會交往的矛盾運動的邏輯展開的一個必然環節,對世界歷史整體性形成的作用更多地體現在客觀事實上,而非邏輯上把整個世界都納入一個體系中或者說在邏輯上的表現是次要的。在邏輯上對空間世界歷史整體性的分析主要的還是要從體現勞動和資本矛盾運動的的生產力和社會交往二要素的矛盾運動出發。生產力和社會交往的矛盾運動引起了生產力和社會交往的普遍發展,生產力的發展導致原有地區的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模式被打破,從而具備擴大交往打通聯系的影響力,而普遍交往則打破單一的民族地方性的狹隘的交往從而開創世界性的普遍交往,把一個地區的生產力帶到另一個地區,使整個世界都處于現代化的社會生產力之下。

          通過把資本主義的發展分解為時間和空間兩方面的發展來分析對于認識“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過程已經是足夠的了,然而這都是從客體角度進行分析。事實上我們還可以從主體角度進行分析,所謂從主體角度進行分析就是指從資本主義社會條件下人的全面性發展方面進行分析。原因在于人的全面性發展既是一個客觀歷史過程也是一個主體自我選擇和自我創造的過程,并且在自我選擇和自我創造過程中形成全面發展的歷史,正如馬克思所言,“人類史是我們自己創造的”[5](P409),“整個世界歷史不外是人通過人的勞動而誕生的過程”[6](P131)。但是主體的作用是要通過生產力和交往的矛盾運動作為中介來推動“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因而最終仍然要以分析生產力和交往的運動為最終歸宿。因此分析空間世界歷史的形成和時間世界歷史形成就已經包含了對主體的觀照,是包含了主體的分析方法,因而可以說是足夠的了。

          四、“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完成:資本主義成熟

          分析“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完成問題首先應該對“歷史轉向世界歷史”與“世界歷史第一階段”的概念進行區分,這一點往往為學界所忽視。在學界關于該問題的探討中,一方面認為資本主義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過程,“歷史轉向世界歷史”完成后就是共產主義世界歷史時代的到來;另一方面又認為資本主義是世界歷史的低級階段即第一階段,其第二階段是共產主義世界歷史時代。我們就會為這樣一個問題所困擾,到底資本主義是世界歷史性的,還是只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一個過渡,并不構成完整的單獨的一個世界歷史時代。

          這個問題不解決并不是沒有影響的。首先,假如我們認為資本主義不構成完成的世界歷史時代,而只是一個過渡,那么世界歷史只有一個獨立的階段,并且這即不符合現實情況也不符合馬克思的文本;其次,假如資本主義是世界歷史的一個完成,那么“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這一客觀歷史進程又是如何發生的呢,他的歷史階段在哪里呢,哪一個歷史階段才是它的載體呢?顯然這些問題是無法解答的,邏輯上困惑必然導致現實社會實踐指導的盲目。因此有必要解決這個問題。那么對于這么一個貌似悖論的問題該如何解決呢?

          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區分成熟的資本主義和不成熟的資本主義。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首先在邏輯上把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這樣的一個客觀的歷史進程與不成熟的資本主義相對照,把世界歷史進行區分為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以后,把世界歷史的第一階段和資本主義的成熟階段相對照。而世界歷史的第二階段當然的就是指共產主義世界歷史時代。所以,整體上來講,資本主義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過程,也是它的成熟后的第一階段。其次,在現實中也恰恰是如此,當資本主義在西歐誕生以后,歷史就開始向世界歷史轉化,整個世界在空間方面開始了全球化,在時間方面也開始了現代化(即資本主義化)。當資本主義已經使全球化和現代化在主要的國家和地區占據主導地位以后,世界歷史的第一階段也就形成了,同時資本主義成熟了。

          “歷史轉向世界歷史”是如何成熟的,我們前面對它的發展過程已經做過分析。現在我們主要的是分析一下“歷史轉向世界歷史”完成的特征,也是世界歷史的特征,同時也是資本主義成熟的特征,可見這是一個“三位一體”的特征。關于這一特征其實前面我們已經從空間和時間以及人三個方面進行過分析。我們轉換一下分析方式分別從政治、經濟、文化這樣一些更為直觀的方面來認識世界歷史的特征:

          政治上,民族國家和地區的政治主體并不因為世界歷史的形成而退出歷史舞臺,“資本主義不是靠消除國家邊界獲得擴張的,而是通過復制自己的國家組織來擴張的,產生了數量越來越多的國家經濟和民族國家。”[7]并且舊的政治主體之間的因為交往更為密切而變得更為活躍,已經不再存在任何獨立于政治普遍交往網絡之外的政治主體了。各個政治主體之間包括不同意識形態主導的國家也不再表現為單存的政治對立,而是在競爭中有合作。政治世界歷史時代一個更為重要的現象是政治主體的絕對主權向相對主權轉化,這個現象表現了外來干涉的合理性,外來干涉的合理性是歷史發展和主體選擇的共同結果,這是因為現代化的發生一個是創新性方式一個是傳導性方式,作為傳導性方式的現代化當然需要外來干涉,這樣外來干涉就是合理的,因而絕對主權發展為相對主權無疑是歷史的進步。人道主義干涉同樣體現了外來干涉的合理性,道理是同樣的。同時人權高于主權的主張也表明世界歷史時代是人的全面發展初步完成的時代,人的覺醒以及對人的認識提高到了相當的高度。這些就是世界歷史時代在政治上的表現,當然這些遠遠不是它的全部。

          經濟上,經濟無疑對于表現“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這一事件更為充分。比如“全球化”這樣一個詞匯,本初的就是指經濟全球化,單單講全球化,而不加上一定的主語是無意義的,而目前來講最合適的主語只能是經濟。在世界歷史時代不再存在孤立的各民族國家或新型的經濟主體,各個經濟主體之間在經濟活動中相互依存、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相互滲透,構成了一個統一的經濟整體。這一經濟整體在微觀上表現為跨國公司,在宏觀上表現為國際經濟組織兩種經濟形態。在經濟世界歷史時代,經濟的世界歷史性特征還可以從經濟的本身去分析,經濟包含生產、流通、銷售等環節,這些環節即單獨地形成世界歷史性的,彼此之間也構成了一個世界歷史性的整體。經濟本身的世界歷史性形成都是伴隨著技術的世界歷史性、投資的世界歷史性、市場的世界歷史性、國際貿易的世界歷史性而興起的。并且這些實體的世界歷史性本身也是經濟世界歷史整體性的表現之一。

          文化上,世界歷史時代各個文化主體之間同樣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相互滲透,“各民族的精神產品成了公共的財產,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式微于是由許多民族和地方的文學形成了一種世界的文學”[1](P276),從而形成了一個文化世界歷史整體即馬克思所講的“世界文學”時代。這個時代,文化的主體首先已經從過去的單一的民族國家轉換為民族國家和人類整體共存的時代,雖然各自的習慣、思維、價值觀念、倫理都有其存在的價值和合理性,然而不再是唯一的文明形式。無論文化的形式還是內容,其覆蓋面都已達及人類整體。比如全球意識、全球倫理、消費文化、大眾文化、網絡文化、現代化理念等都已經成為人類整體的共識。這些現象所帶給人類的是好是壞,是利是弊暫且放在一邊,無疑這些都是人類走向未來的基礎。

          以上我們按照邏輯與事實相結合原則從資本主義發展的歷程分析中解讀了“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內涵、前提、過程、完成。在這樣的一個分析過程中,雖然沒有按照前面的假定給予直接的論證,但是通過間接性的論證和分析使我們依然能夠發現現實歸納和邏輯演繹之間是相互印證的,其結論也都是相符合的,因此在事實上已經論證了我們的前提假設的科學合理性,即資本主義的發展史就是“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的本質。這樣就說明了我們從資本主義發展史視角解讀“歷史轉向世界歷史”這一分析路徑是科學合理的,并且是有價值的。通過這一建立在科學基礎上的分析我們更為透徹的理解了何謂“歷史轉向世界歷史”,為把握時代的脈搏和歷史的趨向提供了一種方法,同時也對深入理解世界歷史理論有所裨益。對于世界歷史的第二階段即最高階段問題,由于這樣的一個時代尚未到來,所以我們能做的可能只是一種邏輯推演,而無法從歷史與邏輯相統一的原則給予具體的分析,因而就不單獨的給予詳細的分析。然而我們從本文得到的啟示應該是把它稱作是資本主義的滅亡,同時我們相信隨后的一個時代———共產主義世界歷史時代定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