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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詩序藝術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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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詩序藝術解析

          同志為其詩詞作序的篇什并不多,他生前親自審定并公開發表的39首詩詞中僅有4首前面有序言。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的比較權威的版本《詩詞集)(中央文獻出版社1996年9月第l版)收錄的67首詩詞作品中也只有5篇詩序(新增加了副編《五律·喜聞捷報》的1篇序)。這些小序言約意豐,本身就是詩詞作品不可分割的有機組成部分。它們與詩詞正文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對于幫助我們一般讀者深人了解詩詞的創作背景,正確理解詩詞內容和進行藝術鑒賞,都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這5篇詩序,按其主要藝術功效來看,大致可分為以下四類:

          交寫作作緣由《洗溪沙·和柳亞子先生》詞前小序云:“一九五O年國慶節觀劇,柳亞子先生即席賦院溪沙,因步其韻奉和。”1950年10月3日,中南海懷仁堂舉行盛大歌舞晚會,慶祝建國一周年。來自全國各地的民族文工團都表演了精彩的節目,表現了各民族之間兄弟般的團結,抒發了對祖國未來的美好祝愿。深受感動,建議同在觀劇的詩壇宿將柳亞子填詞記下這空前盛況,柳亞子即席賦《倪溪沙》一首,隨即“步其韻”寫下了這首詞。寥寥數語的小序,便把這首詞寫作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它表明這首詞是唱和之作,是“良宵盛會喜空前”(柳亞子《洗溪沙》原詞)而引發的詩人興高采烈的吟誦。該序為詞正文張本,首先就使我們感受到領袖詩人“填詞以志盛”的激動心情和“興會更無前”的浪漫情懷,具有“未成曲調先有情”的妙用,對于我們深人理解這首名作不無裨益。

          再如寫于1947年9月的《五律·喜聞捷報》也是通過短小精悍的序言來說明作詩的緣由的:“中秋步運河上,聞西北野戰軍收復蟠龍作。”這個小序既簡明扼要交代了寫作的時間、地點,又充分說明了詩情噴發的觸發點。短短一句話,便把寫作背景、寫詩緣由、創作心境交代得一清二楚。詩序中雖沒有出現一個“喜”字,卻是緊扣題目中的“喜”字來落筆,字里行間彌漫著喜氣。讀這個詩序,我們仿佛可以觸摸到作為全軍統帥的詩人在花好月圓的中秋佳節,聽到收復喜訊時的那種特別欣喜、激動的心緒。

          這個序言奠定了全詩高唱“凱歌”的昂揚基調。暗示主要內容《七律·到韶山》前面有這樣一個小序:“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到韶山。離別這個地方已有三十二周年了。”首句交代行蹤,點明“到韶山”的具體時間,次句點出離別家鄉的確鑿年限。這個小序樸實無華,初一看平淡無奇,僅僅是一般的交代敘述。“看似尋常最奇崛”(宋·王安石《題張司業詩》),平淡的敘述,包蘊著不平靜的心緒。看似尋常的“韶山”、“離別”、“三十二周年”等字眼,把詩人蘊藏在心靈深處的“桑梓之情”含蓄地宣露出來了。三十二年,對于歷史長河來說,是彈指一揮間;可是對于個體生命而言,不能說是短短的一瞬。人生能有幾個三十二年?詩人用飽蘸深情的筆觸寫下了這兩句看似平淡無奇,實質氣斂神藏的序語,充分暗示了《到韶山》“通首寫三十二年的歷史”是對三十二年來的斗爭和勝利的藝術概括,是遠離故土的游子對故鄉魂牽夢繞的眷戀而引發的撫今追昔的無限感慨。

          1927年1月,在湖南考察農民運動時曾回到故鄉韶山小住。短短的三天,他忙得不亦樂乎—聽匯報,作演講,開大會,宣傳革命的思想,放飛革命的理想,點燃希望的火種……可是三個月后,罪惡的“黑手”向革命人民舉起了罪惡的屠刀—詩中提到的“霸主”在上海發動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四個月后,反動軍閥許克祥在長沙發動了“馬日事變”(舊時用韻目代日期,馬日即21日),無數的革命英烈(包括韶山的優秀兒女)倒在血泊之中,轟轟烈烈的大革命失敗了。然而革命的火種并沒有滅,革命的紅旗也沒有倒—英勇的中國人民在黨的領導下,經過二十二年的前仆后繼、浴血奮戰,終于迎來了新中國的誕生。三十二年,前后經歷了兩個時代,“換了人間”,勞動人民翻了身,做了主。兩重世界兩重天,這怎能不使得為人民謀福利的革命領袖百感交集,感慨萬千呢?憶如火如茶的崢嶸歲月,咒“黑手高懸”的黑暗年代,頌“敢教日月換新天”的凌云壯志,贊“遍地英雄下夕煙”的嶄新時代,就自然而然地流淌在詩人的筆端了。詩序中的離別“三十二周年”之語,與首聯中的“故園三十二年前”之句一氣貫通,特別強調了時間跨度,它含而不露地表明這首七律是一首情真意切的思鄉戀曲,更是一首容量豐富的革命史詩。這個小序言近旨遠,語淺情深,平中見奇,耐人尋味。

          記述運思過程《七律二首·送瘟神》正文前面有一段序言道:“讀六月三十日《人民日報》,余江縣消滅了血吸蟲。浮想聯翩,夜不能寐。微風拂煦,旭日臨窗。遙望南天,欣然命筆。”“歌詩合為事而作”(唐·白居易《與元九書》),詩序告訴我們詩人創作《送瘟神》的起因—“為滅血吸蟲而作”。1958年6月30日的《人民日報》上刊登了一篇題為《第一面紅旗—記江西余江縣根本消滅血吸蟲病的經過》的通訊,向世人莊重而自豪地宜告余江縣率先根除了血吸蟲病,樹立了第一面紅旗。這一令人振奮的消息,怎能不使得人民領袖欣喜若狂呢?深知“滅血吸蟲是一場惡戰”。他說:“就血吸蟲所毀滅我們的生命而言,遠強于過去打過我們的任何一個或幾個帝國主義。八國聯軍,抗日戰爭,就毀人一點來說,都不及血吸蟲。”

          這個過去的重災區,如今卻率先消滅了“華佗無奈”的頑疾,這怎不使得人民領袖激動萬分、喜悅無比呢?“浮想聯翩,夜不能寐”是詩人聞喜訊后“精鶩八極,心游萬切”,思接千載,視通萬里的真實寫照、形象描述。“一切景語皆情語也。”接下來的“微風拂煦,旭日臨窗”句,寓情于景,作者通過構思時旭日東升、微風徐來的清晨勝景的描繪,把自己心曠神怡、興高采烈的愉悅心態和盤托出。“遙望南天”,山河錦繡,激動、興奮得一夜沒睡好覺的詩人,由余江縣的“第一面紅旗”聯想到“十二省、市滅疫大有希望”,他逸興遺飛,詩情勃發,迎著晨曦,揮動如椽大筆,寫下了這構思奇特、想像豐富的優美華章。

          這個序言簡潔精練、要言不煩地介紹了創作過程。它表明這兩一首詩是讀報后“浮想聯翩”的產物,是“形象思維”的結果。這個序也是這兩首詩的藝術引言,它是人民領袖要宜傳“黨抓起來了,群眾大規模發動起來了”,“瘟神就只好走路了”的序曲,凸現了要用“連章體”的藝術形式來作廣泛宣傳的創作意圖,加大了這“兩首宜傳詩”的宜傳力度。序言與兩首詩緊密關聯,水乳交融,渾然一體,為我們的解讀提供了一個有力的抓手。它在語言上也很有特色—驕散結合,聲韻諧美,伶拎作響,鏗鏘悅耳,本身也如詩句一般動人,的確是“一段非常優美的序文”(著名詩人、學者公木語)。

          揭示詩歌主題《卜算子·詠梅》正文前有個精短序言:“讀陸游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寥寥12個字,便把詩歌的主題凸現,促人深思,發人深省。陸游是歷史上著名的愛國詩人。他酷愛梅花,“一樹梅花一放翁”(《梅花絕句》),一生留下來的九千多首詩歌中詠梅詩詞就有一百多首。他鐘情于“花中氣節最高堅”(《落梅》)的梅花,借詠梅以明志,表明自己的品行如玉骨冰肌的梅花一樣高潔。所說的陸游詠梅詞是陸游詠梅詩詞中的名篇—《卜算子·詠梅》。這首詞是他在遭到投降派的打擊,北伐抗金的主張失敗,感到蒼涼寂寞時的抒懷之作。詞人以梅自況,托梅言志—“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表明了他不愿與投降派同流合污的高風亮節,抒發了他壯志難伸的無比激憤;同時也流露出他那顧影自憐、孤芳自賞的清高傲岸。

          的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一掃陸游詞的哀怨消沉、孤傲清高;運用逆向思維,反向立論,自樹高格,自鑄偉詞。寫下了“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的激越高昂的詩句;表現了革命家詩人自信、昂揚的樂觀情懷和英勇無畏的豪邁氣概。賦予梅花嶄新的風姿、戰斗的風貌,為我們塑造了一個全新的梅花形象。他筆下的梅花傲霜斗雪,剛毅不屈,居功不傲,謙遜自處,“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這是多么崇高,多么偉大啊!詠梅是舊瓶裝新酒。他以梅作喻,表現了共產黨人“威武不能屈”的錚錚鐵骨;贊揚了共產黨人大無畏的英雄氣概;歌頌了共產黨人天下為公,不居功自傲,虛心謙遜的高尚情操。詩人的創作意圖、主題思想通過“反其意而用之”的敘述,讓人“思而得之”,令人回味無窮。這個一句話的序文成了讀懂這首詞的指南針,是我們正確解讀的金鑰匙。倘若沒有這個序,作品的主題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既鮮明突出,又含蓄蘊藉。

          清代文學家梁章拒說:序文逾繁,而詩遂減味。是行家里手,“才華信美多嬌”(柳亞子《沁園春·次韻和毛潤之初行陜北看大雪之作,不能盡如原意也》),自然深諳此道。他對詩詞的用序極為慎重、嚴謹。認為可有可無的序,他就堅決不用,生怕破壞了詩歌的含蓄性,影響了作品的藝術性。必須用序時,他也十分注意“煉句”,“無情地刪去一切多余的東西”(俄·車爾尼雪夫斯基語),力求言少意豐,言簡意賅。

          在僅有的5篇序言中,最短的《卜算子·詠梅》的序言僅12個字,最長的《七律二首·送瘟神》的序文也只有43個字。“新詩改罷自長吟”(唐·杜甫《解悶十二首》之七),他對詩序也如對詩句一般反復斟酌、修改,力求盡善盡美,因而也為我們留下了動人的修改佳話。《七律·登廬山》詩前原有小序云:“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九日,登廬山,都陽湖,揚子江,千巒競秀,萬壑爭流,紅日方升,成詩八句。”當時的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看過此詩后,建議刪掉這個小序,虛懷若谷,從善如流,采納了他的建議。公開發表時,就沒有這個序。<卜算子·詠梅》最初樣稿上的序言是:“卜算子,詠梅,仿陸游,反其意而用之。”這個序言表意不夠明確,語句不夠連貫,讀起來不夠流暢,給人以潔屈葺牙之感。他在校改清樣時大概意識到這個問題,于是就改成了我們現在見到的一句話:“讀陸游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用序的嚴肅認真、精益求精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