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文章中心 > 正文

          小議古代哲學反思的反思

          前言:本站為你精心整理了小議古代哲學反思的反思范文,希望能為你的創作提供參考價值,我們的客服老師可以幫助你提供個性化的參考范文,歡迎咨詢。

          小議古代哲學反思的反思

          “五·四”新文化運動對二十世紀中國思想、文化及政治影響巨大。知識界討論問題,必引徵“五·四”,奉為圭臬,以為真理不可易。但是,很多熱情、激烈的“五·四”觀念,其實經不住客觀和認真的考查。王元化先生在“關于五四再答客問”中中肯地指出:“我們頭腦中有很多既定觀念,日積月累,成為習慣力量。再估價(‘五·四’)就是重新認識這些既定概念,重新清理這些東西。……對‘五·四’的再認識,首先就是打破既定觀念。”在這些“既定觀念中”,王先生首先舉了“反封建”的例子。“救亡”和“反禮教”是“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兩大中心,三十年代以后改為“反帝”、“反封建”,成為中國現代化思維的出發點。但是,“反封建”的提法的確需要細致的分析。

          中國封建么?

          套用歐洲的史學范疇,把從秦到清這一段歷史附會成封建社會,把官僚、士大夫附會成貴族統治階級,這是幾十年來中國知識界不容置疑的定論。諸多對歷史、現狀和未來的討論,都以這個定論為出發點。

          在歐洲,貴族是中世紀的領主。領主受封采邑,采邑中的自然資源為領主所有,采邑中的人民為領主的奴仆、附庸。領主又效忠于君王。采邑和封爵靠血緣世代相傳,政治和經濟上都有很大的獨立性。這種以領主和采邑為主體的制度,歐洲史學稱為Feudalismus(由拉丁文的Feudum——采邑一詞衍生而來)。武王革命,建立周朝,把國土分封給共同滅殷的諸侯、功臣和殷商的舊貴族,讓他們世代相傳,服事周室。各國除去向周室納貢,政治和經濟基本上是獨立的,甚至文字不同,車軌各異,度量衡和貨幣不相溝通。我們的史書把這段歷史叫做封建(夏、商兩代或許也是這樣,文獻不足,不能臆斷)。Feudalismus與此類似,因此把它翻譯成“封建”,是很恰當的。

          幽王被犬戎所殺,諸侯立平王,東遷洛陽,周朝的封建制就開始動搖了。先儒說:春秋五霸,一霸不如一霸。這是因為,越后來的霸主,就越把自己勢力的擴張放在藩屏、維護周室之上。到了戰國時,大家干脆把日益衰弱的東周扔在一邊,互相兼并征戰,要一統天下了。所以,在記載戰國事跡的《國語》中,周僅僅是諸國之一。那時候的很多思想家,包括儒家的孟子,都在到處游說,鼓吹“王道”。天下統一,權力集中,實在是大勢所趨。秦滅六國,結束了封建制度,建立了中國特有的中央集權政治。《史記·秦始皇本記》詳細記錄了秦王自稱皇帝,和大臣議論,反對封建的過程。漢初的大功臣,都被封了王爵和國土。但很快,高祖就把他們一一消滅,而把國封給了自己的兒子們。甚至與大臣誓約: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誅之。后來,中央向各王國派駐傅(老師)和相(行政總管),教導諸王,主持行政,大大削弱了他們的自主。景帝時,吳、楚七國叛亂失敗,諸王徹底失去了對自己領地的政權,實際地位降為臣子。賈宜的《治安策》就是勸文帝壓抑諸王的名著。從此,中國的封建制度徹底結束,開始了延續兩千年的中央集權政治,封土建國,血緣相傳,世襲領地基本上消失。這樣看來,在中國,封建制度早在兩千多年前就結束了,而貴族也隨之消亡。“反封建”與“反貴族統治階級”的口號,都是無的放矢。

          但是,在歐洲文化中心論盛行的二十世紀,搬用歐洲的成論,比附、分析中國的歷史、政治,這種方法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一直占據統治地位。新文化運動的大師胡適提倡:“大膽假設、細心求證”,無數現代中國知識分子把它奉為座右銘。這樣治學,把結論放在證據之前,難免先入為主,曲解事實。很多人明明知道中國封建制度的始末,卻依然契而不舍地在秦、漢以后的歷史中,尋找封建制度的蛛絲馬跡。證據不足,就不惜把概念軟化,把封建制度改成“封建社會”、“封建主義”,模糊它的定義,擴展它的外延,以尋求符合。靠了這樣牽強的推導,商、周是奴隸制度;秦、漢到明、清是封建制度;晚清才剛剛有了“資本主義的萌芽”。這個觀念一直沿用到今天,一切對它懷疑和批評的觀點都淹沒不張。

          中國落后么?

          既然,歐洲主要國家兩、三百年前就已陸續進入資本社會,而中國還盤桓在封建社會,當然是落后了。把十八、十九世紀科學、技術、軍事、金融等方面與歐洲諸國的巨大差距,解釋為整個文明的差距,中國“封建”,中國“落后”,成了“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的主旋律。

          科學、技術,有先進與落后之分,不同的文化傳統之間雖然存在著差異,卻沒有“先進”與“落后”的區別。但迷信歷史決定論和社會進化論的中國知識分子們,卻不是這樣看問題。一次交響音樂會后,一個北京大學的教授滿懷感慨地對我說:“人家兩百多年前的音樂就那么雄壯,樂器就那么先進。咱們中國怎么就沒有交響樂呢?落后啊!”首先,形式和風格不是判斷音樂質量的標準,樂器制造技術更不說明文化的“先進”與“落后”。十七世紀意大利藝人們制做的樂器,其音質飽滿瀏亮,富于特色,無與倫比。一只斯特拉迪瓦利琴,價值鉅萬,為全世界的小提琴大師們所珍愛。很多人使用最先進的聲學、材料學和計算機技術,企圖仿其萬一,都沒有成功。交響樂的創作在海頓、貝多芬、舒伯特的時代達到了高峰,以后漸漸蕭條下來。這些當然是我們的名牌大學教授不能或不愿意知道的。迷信歐洲“先進”,詛罵中國“落后”,“五·四”以來知識分子論斷荒謬,大抵如此。

          西方人講現代政治,政、教分家是個大關鍵,因此,與鼓吹建立伊斯蘭圣國的宗本主義發生沖突。在中國,三千年前周朝建立時,就開始明確限制宗教對政治的影響。周朝的最高統治者自貶帝號,稱為王。帝是天帝;王是人王。這恐怕是世界上第一個實行政教分離的政權。從此以后,中國的政治哲學,特別是儒家、法家和道家等對政治影響深刻的流派所討論的,幾乎完全是人與人類社會的題目,是很徹底的人文主義哲學。中國的官僚行政體系,經過兩千多年的發展,高度成熟,高度實用,是諸多朝代長治久安、興旺發達的重要基礎。中國的仕進制度,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建制最完善的,培養、選拔、任用平民成為政治人材的制度。假如說封建比較“落后”,中國的封建制度早在兩千年前就結束了。中國的佛學,精深博大,應該是思辨趣味最高的哲學之一(希臘文“哲學”的本義為“愛智慧”)。中國文人豐富、精致的詩、詞創作,是世界抒情文學中最杰出的部分。閉眼不看這些事實,一味人云亦云,自我否定,把傳統中的一切,甚至很多不相干的東西,如裹小腳、抽大煙、留辮子、穿長衫,一概當作落后、不開化的象征。然后,痛哭流涕,慷慨激昂,要“救亡”,實在是人不亡國國自亡。

          科學、技術等方面的落后,不說明整個文明、整個國家和整個社會全面落后。把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說得一無是處,遠遠落后于西洋,要徹底決裂,脫胎換骨,是“五·四”人偏見。

          中國有貴族階級么?

          “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流行的觀點,把中國社會劃分成統治與被統治、剝削與被剝削、壓迫與被壓迫的兩個階級。一切官僚、文人、士大夫都是“高高在上”,不識耕種的貴族統治階級;農民則是“勞動人民”,被統治的階級;階級之間的劃分和矛盾極端深刻。

          事實上,中國至晚在戰國時,世襲貴族的制度就開始瓦解了。燕昭王筑黃金臺招賢納士,漢武帝下詔求茂才異等,乃至于隋唐以后的科舉,是中國官僚制度從薦賢、貢舉到分科考官,逐漸成熟,逐漸制度化的主線。以唐朝的科舉制度為例:所有官員和農民的子弟,只要出身清白,沒有犯過法,都有機會進國家和地方政府出錢開辦的學校學習。玄宗開元、天寶年間,全國人口約八百多萬戶,而各中央、地方學校在校學生總計約七萬三千五百人。學成之后,依照品行的優劣,由鄰里鄉親推薦,地方長官核實,就可以參加科舉考試。而科舉考試是獲得作官資格的最主要的途徑。另外,還有約六萬四千公共職員,也可以通過考核選拔,成為九品以上的正式官員(在唐朝叫做入流)。這些都明確記載在史書中,不能有什么懷疑。二千多年來中國官僚政治的原則,從來是任人唯賢,而不是任人唯親的!在中國,有貴人,而沒有貴族階級;有窮人,而沒有平民階級,那種與歐洲封建時代類似的階級劃分和對立,早就絕跡了,官、包括大官的來源幾乎全都是“勞動人民”。

          最近這兩千年,中國的“窮人”與“貴人”之間的關系,遠比我們所想象的親密得多。歐陽修的《相州晝錦堂記》有一段精彩的開端:“仕宦而至將相,富貴而歸故鄉。此人情之所榮,而今昔之所同也。蓋士方窮時,困厄閭里,庸人孺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禮于其嫂,買臣見棄于其妻。一旦高車駟馬,旗旄導前,而騎卒擁后,夾道之人,相與駢肩累跡,瞻望咨嗟,而所謂庸夫愚婦者,奔走駭汗,羞愧俯伏,以自悔罪于車塵馬足之間。”對窮人與達官之間的關系,摹寫、論述之確當,古今中外,無與倫比。歐陽修自己就是這樣一個“窮人”出身,而成了名滿天下、身踞要職的人。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母親沒有改嫁,而是帶著年輕的歐陽修艱苦度日。歐陽修學寫字,家里買不起紙、筆,就在沙土上劃。后來,歐陽修不僅作到參知政事(副總理)、樞密使(國防部長),而且成了一代文壇的領袖,開創了有文人特色的宋朝詩、文和詞的風格。“勞動人民”入仕作官,致仕(退休)之后,又回家去種地,這是絕大部分中國文人士大夫的履歷。嫂子不肯煮飯給他吃的蘇秦,和被妻子唾罵出門的朱買臣,是兩千年前的例子,而《紅樓孟》中的賈雨村和《儒林外史》里的范進,是晚近的故事。

          “五·四”時的那些有良心、有正義感的知識分子們,把社會的不公平現象歸納起來,編出一部“中國階級斗爭史”的劇本,為的是給自己安排一個英雄角色:挺身而出,以被統治、被剝削、被壓迫的“勞動人民”的監護人自任,保衛他們的利益,捍衛他們的文化,抱怨他們的愚昧,為他們啟蒙。這種令人陶醉的自我升華是他們生存的意義和戰斗的動力,是自我激勵的心理療法,而階級對立的理論正是其中的興奮劑。為此,他們無視中國農民與士大夫的密切關系,無視社會道德共識的形成與發展,無視士大夫文化的來龍去脈,不惜刪改事實,曲解歷史,拿來做行動的依據。我們把這種歷史觀叫做“平民主義”,這個“平民主義”至今毒害著眾多善良的知識分子。

          文言文、繁體字是貴族文化么?

          幾千年的傳統文化是“五·四”人最大的敵人。他們不僅把《詩經》、漢賦、唐詩、宋詞看成統治階級的壟斷文學;把社會的道德共識看成是壓迫人民的工具;甚至連語言、文字都被認為是專門用來愚弄、難為老百姓的。陳獨秀提出要推倒“貴族文學”、“古典文學”和“山林文學”;胡適把兩千年的文學成就斥為“用死的語言做的死的文學”。

          語言、文字是文學的載體。中國人讀書學文。孔子說:“何莫學夫《詩》”,說:“不學《詩》,無以言”。學好了,入仕作官,富貴顯達。所以,與其它民族不同,中國古代的文學大家很多都是朝廷大臣。這是中國的制度對政治家的素養要求特高,鼓勵天下人學習文化的結果。并不是先有一個貴族階級,然后才有貴族文化。更談不到貴族階級故意把語言、文字弄得艱澀難懂,把文化據為己有,壟斷起來,不讓老百姓學習、創作。文學是這些政治家的業余創作:他們得官在位,居廟堂之高,則或描寫官宦生涯,或時而反映國家大事;去官歸隱,處江湖之遠,則或抒發個人情感,或依然拳拳顧戀中央政治,憂國憂民。至于他們對市井田里的普通人的命運和日常生活描寫不夠,最多只能算作不足,可以補充,不能一概“推倒”,是不言而喻的。

          中國古代,有“文人的文學”和“非文人的文學”,卻沒有“貴族的文學”和“平民的文學”!話本和戲劇是非文人文學的兩個重要組成部分。而這些話本和戲劇的主要體裁,正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被病詬的“帝王將相”、“才子佳人”。這些作品中常常帶著明確的道德判斷;含著做好事、受曲折,會有好報應的愿望,正是人民大眾喜聞樂見的東西,古今中外,沒有很大的差別。好萊烏那些頂叫座的片子,無非如此。

          城里說書,講的是三國演義、封神榜,下邊座無虛席,聽眾如醉如癡;鄉下演戲,唱的是張生、鶯鶯、杜麗娘,農民拖家帶口,騎驢撐船,爭著來看。“五·四”人以為這些都要不得。他們批判話本,寫小說;鄙夷戲曲,編話劇。以為只有舶來的形式,老百姓才喜歡;非要講破落小人窮困潦倒的故事,老百姓才覺得有認同感。其實,哪個老百姓會自愿去同那些生活中失敗的角色認同呢?分析心理中的陰暗面,把普通人見不得人的東西拿來曝光,斥為“民族劣根性”,正是“精神貴族”們的愛好。偶爾在網上看到一個報導,說魯迅成了現在學生的“公敵”。大家一致認為他的東西難懂、偏激,遣詞造句亦頗可非議,其中以“狂人日記”和“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為尤。魯迅小說中的人物雖然因為被放在中、小學課本里,成了人人必讀的東西,而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但《傷逝》拍成電影,就是不叫座。假如有人鼓起勇氣去拍阿Q,一定不如那些講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宣揚統治階級糜爛生活,陳舊腐朽的“楊貴妃與唐明皇”、“還珠格格”、“楊家將”一類受人歡迎。“五·四”知識分子以使命自任,強迫老百姓合上他們的口味,不合他們的口味,則或者是“歌頌統治階級”,或者是“低級趣味”。

          深刻、揭露的文學不是不好,不是沒有價值,只是不能神化,不能硬說老百姓喜歡,否則就是強奸民意了。

          和而不同——自信與寬容

          古人說:大道和而不同。所謂“和”,是了解世界的多樣性,尊重不同的觀念和行為,以自己的條件和經驗為出發點,考查、借鑒他人的優劣、得失,取長補短。這樣,自身可以得到不斷的充實、完善,又給予他人生存的空間,所以能夠即自信,又寬容。所謂“同”,則是以為世界上只有一個真理、一個規律、一個高尚的道德、一條正確的道路。于是,狂妄的人則將自己的一管之見強加于人;而自卑的人則放棄自我,一味追求與眾人相同。結果是:或者剝奪他人自立的權力,或者犧牲自己的優點與特長;或者剛愎自用,強暴專橫,或者朝秦暮楚,隨波逐流。唯有見識廣,閱世深,勤于思考的人,才能明白“和”的道理。而孤陋寡聞,愚鈍懶惰的人,見到一樣,嘗到甜頭,立即奉為至寶,無暇旁顧。孔子說:“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人類社會是復雜、多樣的。隨著地理、宗教、文化傳統、特別是政治體制的不同,每個民族都經歷自己的命運,創造自己的歷史。總結一個地區——比如人口不多、地域不廣的歐洲——的經歷,推廣來解釋整個人類的歷史,斷定人類社會的進程必有固定不爽的軌道,一切國家、一切民族不能例外,以為找到了這個規律,就把握了“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把人類歷史比作單軸坐標系,把不同的文明拿來排隊,以判斷它們的“先進”與“落后”,“優秀”與“低劣”,這是因為,持歷史決定論和社會進化論的人們不懂得“和而不同”的原則。迷信這樣狂妄寡陋的成見,以為歐洲的文明才是唯一優秀、唯一先進的文明;把西方文化懸做標準,自己對號入坐,緊跟在人家屁股后邊,生怕追得不快、學得不象;對自己的文化傳統則深惡痛覺,必欲徹底砸爛而后快;史書記載有合不上那些成見的,就搜求野史、傳說,曲為解釋;有人批評這種盲目,就罵做腐朽頑固;老百姓不理解,就是昏睡未醒。深受“五·四”新文化運動毒害的現代中國知識分子做人、做事、做學問,常常如此。這是要滅絕國家民族的文化傳統,不是救國,而是禍國。

          “五·四”新文化運動中的很多干將去過日本,認為日本學西洋學得特別到家,是其成功最重要的原因,可日本并不曾詛罵、拋棄自己的傳統啊。看見鄰居門上春聯子寫得好,回來就把自家的房子拆了,打成廢墟,要照著人家的樣子,徹底重蓋。就算你花了十年心血,蓋得跟人家一模一樣,說不定人家又起新房子了。這樣邯鄲學步,刻舟求劍,踩著人家的腳印子,亦步亦趨,難怪折騰了百十年,還是落在人家后邊。

          免责声明:以上文章内容均来源于本站老师原创或网友上传,不代表本站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仅供学习和参考。本站不是任何杂志的官方网站,直投稿件和出版请联系出版社。

          工信部备案:蜀ICP备18023296号-3川公网安备51010802001409 出版物经营许可证:新出发蓉零字第CH-B061号 统一信用码:91510108MA6CHFDC3Q © 版权所有:四川好花科技有限公司

          免责声明:本站持有《出版物经营许可证》,主要从事期刊杂志零售,不是任何杂志官网,不涉及出版事务,特此申明。

          在线服务

          文秘服务 AI帮写作 润色服务 论文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