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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教育現狀和危機及解除危機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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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教育現狀和危機及解除危機思路

          一,及中國全民義務教育,重在行動。

          中國教育的現狀,是非常令人揪心的。它引起舉國上下、朝野的強烈關注。

          教育現狀里所表露出的不公,無數次引起社會強烈的、沸騰的民怨;而此文的撰寫,是出于我們對實現中國城鄉教育領域的最低限度的公正的關注,和期待。

          說教育不公,具體表現是全國范圍內教育資源向城市傾斜過度,農村兒童輟學率的居高不下,表現為我們國家對農村教育投入的長期欠債。

          中國整體教育的出現了問題,以及普及全民教育的重要性,國家高層決策人是應該說清醒的,判斷是準確的。

          鄧小平曾說:“十年來我們的最大失誤是教育方面……教育發展不夠。”還說:“我們國家、國力的強弱,經濟發展后勁的大小,越來越取決于勞動者的素質”;“一個十億人口的大國,教育搞上去了,人才資源的巨大優勢是任何國家比不上的。”

          朱镕基:他在安徽考察時,了解到那么多的農村孩子因為需要交納的費用太高而上不起學時,非常著急。他強調說:“任何一個國家,義務教育都是政府的責任,我國也不能例外!我們以前去朝鮮訪問時候,了解到:朝鮮做到了全民教育由小學到大學全部免費,他們的經濟情況比我們差得多。我國已邁入小康,人均GDP超過800美元,為什么不能實施九年的免費義務教育呢?我國初中以下中小學生將近2個億,以人均每年學雜費500元計,一年1000億就夠了,只占全國國民生產總值10萬億的1%;而我們的教育經費總額從未達到過3%,世界平均水平早已超過5%。……這是真正的百年大計、萬年大計!”

          對于教育,僅僅限于認識到位,僅僅限于決心,是不夠的。

          二,我們的鄰國,怎么實現義務教育的。

          在亞洲乃至世界,中國是最早認識到普及全民教育重要性的國家;在全面實施義務教育的行動上,中國則處在亞洲乃至世界上最沒有起色、最落伍的國家之列。

          先從我們的兩個鄰國說起。

          日本,在100多年前、在前一個世紀的前一個世紀(19世紀)末、在他們很窮的時候,就開始實行了義務教育;

          再來看看朱镕基提到的朝鮮。在國際上,人們提起“窮國”,必想到朝鮮。可是,偏偏就是這么一個赤貧的國家,它的免費教育,早在1959年、也就是朝鮮戰爭剛剛煞尾的那一年,搞起來了;更讓中國普通民眾無法想象的是:實現從幼兒園到大學全流程徹底免費的教育模式的貧困朝鮮,硬是把它十分之一的國民培養成了大學生——并且,這一切還是朝鮮政府在基本沒有外債、內債的前提下做出來的!

          這是一個世界普及教育史上的奇跡。這樣的奇跡為什么能夠在一個窮國出現?缺錢的他們,他們是怎樣解決的?這值得中國人好好地去探究一番,向我們的這個鄰國取經,破解這個謎。

          為什么說朝鮮是奇跡?我們可以推己及人、再去推人及己,去想想:在我們這個經濟形勢一直大好、經濟維持“七上八下”、保持了迅猛增長了20多年的國家,要是也把十分之一的中國人培養成大學生——并且這個費用完全由中國的財政買單,我們承不承受得了?我們的國庫會不會癱瘓?

          中國的基本情況是:在建國后的幾十年里,中國的大多數的家長(主要是廣大的農村家長),一直咬著牙關在支付孩子的學費,貼補著中國財政對教育支出的不足;即使這樣,中國的大學生在總人口里的比例不到百分之五,不到朝鮮這一比例的一半!

          教育搞得好,就憑借這一點,他們對自己民族的發展,有了足夠的底氣。以至于同是朝鮮民族的韓國,雄心勃勃地向國際發了話:他們要爭取成為繼美、日之后的世界第三經濟大國!

          會有人懷疑韓國人是不是在“放衛星”:一個人口相當于中國一個中等省的國家,一個資源也不豐富的國家,憑什么夸此海口?

          就我個人而言,我是相信他們有夢想成真的可能性的。原因是:在朝鮮半島上,北朝鮮的經濟貧困是出在他們的經濟制度上,但是他們積蓄了如此多的、素質如此高的勞動力,這是他們的潛在財富。他們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有朝一日,朝鮮民族統一了,他們的總人口接近于現在的世界第三大經濟強國——德國,他們還擁有一個規模和質量不弱于德國的勞動大軍。

          現代教育對一國的影響,你怎么高估它的作用都不過分;它是一個國家邁入富強的梯子;沒有這個“梯子”,你就上不了那個“樓”……

          朝鮮人真的是做到了“再窮不能窮教育”:不怕窮、且事實上克服了窮;他們一停戰就搞教育、一有空就搞教育;中國人呢,還停留在口號;是這句話的“撰稿人”和發表者,僅此而已。

          朝鮮的錢雖少,但用得得當,用在刀刃上。半個多世紀以來,他們的社會一直沒有出現成規模的貪污,也沒有向外國提供大額度的援助。

          三,中國社會涌現的“民工潮”的現象,折射出我們政府在教育方面存在決策失誤。

          想看中國教育存在的問題,看城鄉教育差異,最佳的觀察窗口,我以為是火車站,尤其是春運時期的火車站:火車站里所看到的如潮一般流動的、臉帶憔悴的所謂“民工”。他們絕大部分是我們國家解放后出生的中國公民。他們的存在,證明了:我們國家“教育工廠”造就了大批不合格的教育產品;如此多未經過“教育流程”加工的、不合格的產品,過早流入了勞動力市場,造就了一大批只能仰仗體力、從事簡單、粗級勞動的原始勞動力。

          這樣局面的形成,皆是國家的沒有提供國民最基本的教育條件、沒有盡到作為政府應該盡到的義務所導致的。

          作為需要穿衣吃飯的生命,迫于生存的壓力,迫于他們故土狹小的承載能力,他們只能外出,大多以痛苦、負重的態勢存在著,謀生著。

          實事求是地講,憑這樣的勞動力,無論等多少年,他們恐怕都難以實現小康的生活,實現有質量的生活。

          教育很重要,這已經成為我們社會的共識;但是,我們的操作總是到不了位,我們在全國范圍全面實施它的途徑至今沒有疏通;一些決策者的頭緒沒有梳理好。

          農村教育的現狀危機

          四,我們不是缺辦教育的錢,缺錢的實質是缺乏的對錢的有效管理,缺乏對錢的得當運用。

          教育搞不起來,各級政府強調的困難無一不談到:缺錢。

          對比朝鮮,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我們不是缺這樣一筆錢;我們有錢,但是我們在如何支配錢、如何管理錢的問題上,做還得還相當不夠。我們政府曾經鼓勵民間社會以募捐的形式支持所謂的“希望工程”;可工程搞了10年,總共才募得了18億元——也就是一年獲捐的錢不到兩億;顯然:靠這樣的途徑搞教育,不但中國的教育沒有“希望”,中國這個民族也不會有希望。

          18億是多少?我們的領導人一個指示,清華很快就得到了18億,北大也可以得到18億;此18億,受益者是一個大學的學生;彼18億,年均1.8億,收益者是一個社會的、嗷嗷待哺的貧寒群體。

          也就是說,我們社會的資源的配置,是沒有計劃的、任意性非常強的。以至學者楊東平等人呼吁:教育資金多向社會底層、向義務教育投放!

          俗話說:好鋼,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我們得重新審視,我們有限的“好鋼”、我們有限的財力,用在哪里最好?哪里才是攸關我們民族興衰存亡的地方?

          把我們有限的錢,花五千億用于的搞調水工程上好不好?花一萬億用在“登月計劃”上好不好?(說明:當年美國“阿波羅”登月工程的預算在60年代初是250億美金;這個數字相當于今天的一千多億美金,相當于1萬億元人民幣。)

          一筆錢,到底用在哪里更急迫、更加有益于我們民族發展?希望全民族的人都來思考這個問題。

          我們教育缺錢,最基本的思路,除了用好錢、還要管好錢。

          我們管不好我們全民征稅所得來的血汗錢。這是值得中國人揪心的事:據南方網消息:一些劣跡敗露了貪官95%有包養情婦的行為;中國的貪官在劣跡敗露后,顯示出:在中國貪污太容易得逞了,隨便一貪的數目,動輒就是幾千萬、上億、甚至若干億;有人分析后得出結論:貪官們敗露其劣跡并受懲罰的概率非常小,只有6%的樣子;這樣的事實幾乎是在慫恿“公仆”去師法胡長清、去胡來的積極性;中科院國情研究中心主任胡鞍鋼說:近年來中國因為腐敗的損失,每年達到了1.3萬億人民幣;中國銀行廣東開平分行5名職員,侵吞近5億美元銀行資產……

          按照朱總理的算法,義務教育一年撥1000億——也就是腐敗額的十分之一——就夠了,可我們拿不出;一年腐敗掉10000億,如同人間“蒸發”,我們卻管不住……

          從常識上講:把一筆錢,用于張二江和他的107個情婦游玩、以及購置藏嬌金屋上,還是用在貧困鄉村危房建設上;用于陳希同建造他的第N套別墅上,還是改善教師惡劣的生活待遇上,這對我們民族健康發展、對全社會的進步來講,其意義是迥然不同的。

          聽到胡老總發話了:要從制度上來反腐。

          早該如此。我們的正經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民眾的血汗錢,不容許瞎糟蹋。

          我們做不到最基本的資源分配、做不到按照輕重緩急進行資源分配,我們就不配自封中國是“智慧的民族”;我們會因為表現出這樣的愚蠢、短視、自私、無能遭到外國人的恥笑。

          我說了那么多對腐敗的憂慮,是因為:教育問題的求解,不是一個孤立的事情;教育的困境,大部分是教育以外的因素造成的。

          管好了錢,用好了錢,我們馬上實現完全的真正的義務教育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五,的機會來看:中國城鄉教育差別,是天地之別;差別之大,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我們今天的主題,是談農村教育。鑒于“沒有對比,就沒有鑒別”,下面,我們要從全國的教育的大背景,來談農村教育這一塊,來看農民分得的“教育蛋糕”的份額有多大。

          從媒體公開的幾則有關城鄉教育的統計材料,我們來看中國教育的重災區——農村的教育狀況的嚴峻形式。

          在公布材料前,我先來就一個人口比例的劃分做個說明:在我們這個“城鄉二元結構”為特征的、戶籍制壁壘森嚴的國家,以下我進行教育狀況分析,是農村為一組、大中小城市與縣鎮為一組。

          關于農民人口在我們國家總人口中的比例,有多種口徑多種說法,有人認為占90%,有人認為是69%(約70%);我這里進行折中,采用在寫給《中國農村知識讀本》序言里的估測“我國12億多人口,9億在農村”。這句話包含模糊比值是:75%。再從鄉村實質的情況分析,把那么在中國人口的比例,定為80%。

          我這里增加5個百分點,不是為了方便計算;增加原因是:農村基層官員在應付“農民城鎮化率”、和“計劃生育一票否決”這兩重政績指標考核制度的時候,為了顯示政績,為了保住官帽,往往存在少報、瞞報農村人口基數動機和行為。鑒于此,我說中國城鄉人口之比是8:2。

          我們來看:

          數據一:

          1998年底,中國青年報“教科文”版披露了一份關于中國公民高等教育的報告。報告對北京多所高校2000余名學生的抽樣調查中發現:這些學生里,28%來自北京,30%來自北京以外的城市,24%來自全國各地不出名的城鎮,18%(確切數值是17.7%)來自農村。

          也就是說,城鄉大學生的比例是82.3%,和17.7%,近似值是80:20。通過這組數據,我們得出的信息是:在我們這個城鄉人口比為2:8的國家,城鄉人口實際上享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比尚不到8:2!即:20%的人口,享受了80%的高等教育機會;由此得出:城鄉人口上大學的機會比例是16:1……

          數據二:

          中國財經報2002年4月26日了上海財經大學學生對10000余在校大學生的抽查,想搞清楚哪個階層是中國教育補貼的受益者。最后的結論是:最大收益者是中國城市人口;中國越富的階層,受益越多;其中透露一個數據:同等基數里,城鄉人口上大學的機會比率是13:1;

          (說明:大學生每年向大學所交納的錢,只相當于教育成本的1/5;其余的4/5來自國家補貼。)

          數據三:

          2003年2月14日中國教育部《中國教育與人力資源問題報告》,報告顯示:

          城鄉人口大專及以上的受教者比例是:城市:城鎮:農村=20:9:1。

          也就是說:城鎮人口(20+9)與鄉村人口上大學的幾率是29:1!

          這樣的不公、這樣如此盛行著從狹隘的人口基數里選拔人才的機制,它除了不公平、不公正,除了招致民怨、播種仇恨,無疑,它還是一種葬送我們民族前途的行為。

          人力資源,是人世間最寶貴的資源、不可存儲的資源;而教育,就是開發這個資源的不可或缺的步驟、凸現資源價值的行為。

          可是很明顯,一些權力在握者,憑著權利謀求階層的私利,延誤著中國的發展生機,使我們民族“人才資源的巨大優勢”(鄧語)在他們對私利過分追求的行為中泯滅掉……

          總有一天,這樣的人會遭到后人的唾罵,我們的民族會付出沉重代價,會讓中國丟掉未來。

          引用了這么多的資料,我們知道了:在我們國家里,占國民主體8成的農民,所能夠得到的教育機會是多么渺小!

          六,差異的根由來自:教育資源傾向城市;錄取門檻傾斜城市

          真說起來,問題其實很簡單:

          一是教育經費的投資傾向于城市,人為地制造失衡;二是人為對城市考生暴降分數線以犧牲農民受高等教育的機會。(網上相關論述很多了,這里從略。)

          我說一個實際例子,你會更加直觀了解中國鄉村教育經費不足中度日的困窘。在80年代,我上學時,直到整個“義務教育”結束,我和我的同學都沒有看到過燒杯、酒精燈、高錳酸鉀這些最常見的實驗用品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解剖后的家兔是什么樣;但是,多少年來,農村學校的老師有辦法:基于學校沒有絲毫做試驗的條件和設施,學生不可能做任何試驗,但得有辦法去讓學生通過考試的檢測:對物理課的試驗,學生們靠背教材里描述的物理反應而考試得分;化學,課本告訴我們:做填空題目時,描述高錳酸鉀顏色時,寫“紫色”可以得分;生物課里沒有對哺乳動物家兔的解剖,各個內臟器官長在什么部位,現在依然搞不清楚——但是,不要緊,這個科目不是中考科目……

          可見,在我們這個國家的農村,即使有上學的機會,他們所接受的教育的硬件設施是不達標的、低層次的;這么的簡陋、低下的受教條件,會使學生的學習過程變得非常無趣;更可怕的是,這樣簡陋、無趣的學習機會,我們的同胞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的……

          如此相對應,我們耳邊傳來城市學校的消息:某大城市建一座小學,建造費用達到了3個億……

          前面,剛剛引述過的教育部的報告里還顯示:城、與鎮、與鄉三者接受高中教育比例是:4:3:1,即是說:城鄉上高中的機會比是7:1!這個數字說明:絕大多數的農村人,早早地喪失了接近高考考場的機會。這些出身于農家的子弟們,他們究竟是騾子是馬,是好漢是孬種,我們國家連劃出一個場地、讓他們進來遛一遛的機會都沒有提供!

          中國教育資源向城市傾斜的,不僅僅是在高考階段才開始的。這不是憑空說瞎話,有例為證:

          《中國財經報》曾經報道說:1998年7月,山西省太原市中專錄取分數線這么劃:城鎮考生錄取線為376分,農村考生的錄取線為532分,相差的額度竟然達到了156分!在我的家鄉一所高中,農村孩子的錄取分數線同比縣城孩子高50—60分……

          七,我們現在的教育:迷失了方向,傷害了窮人,制造了苦難,加劇了不公

          我剛才說過:中國教育的不平等,體現在春運時期的火車上:中國的大學生、這些人多數是城里人的孩子,他們享受車票的半價優惠,他們中大多數的人,都能在這個火車座位奇缺的時節,占有一個座位,舒適地回到家里,比如上海鐵路部門發誓要“確保每個大學生都有座位”;在同樣的一列火車上,一些大學生的同齡人們,花著2倍于大學生們的票價款,也在奔波在回家的路上;這些大都來自鄉村的所謂“民工”的人們,他們絕大多數的人無法得到一個座位;只能立足于、(或者立錐于)火車的公共過道上、洗手池旁、車廂的接頭處,在晃晃悠悠、在腰酸腿麻的疲憊與困倦里,度過他們的返鄉的旅途。

          大學生得到優惠,他們是國庫資金的耗費者、國家福利的享受者;農民勞工,與大學生們完全相反:他們是國庫資金的納貢者、國家財政的奉獻者。

          同樣是我們這個“共和國”的公民,同樣是一班年歲相當的年輕人,是什么,使他們——這些出生于農村的勞工,更多地走入了后一個群落?

          這樣畸形的結果,都是具有“中國特色”的教育資源分配體制,一些強者不受任何監督下營私的結果。

          在一個有著“尊師重教”傳統的國家、在一個強調“有教無類”的國家,在一個實施“科教興國”的國家,在一個再三用法律文本形式強調“公民教育權利一律平等”國家里,可以說:我們的教育迷失了方向,斷送了英才成長的土壤;我們民族的很多“千里馬”當他們還處在馬駒階段的時候,就在缺食物、缺糧草、缺培養環境的情況下,成為平庸馬的。

          我們的選拔機制、培養機制,是有嚴重的問題。

          這樣的教育資源分配,不僅僅只是影響了他們坐火車的待遇。還有就業方面,還有婚姻方面,還有無數無法說清楚的方面。

          他們——這些出自農村的他們,在規劃著他們的幸福的時候,他們會發現:幸福于他們,猶如海市蜃樓,可望,而不可觸摸,不可涉入。

          有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農家兩姐妹,都要上學;可家里只有供一人的經濟能力。怎么辦?最后決定,靠抓鬮來決定、靠攥在家長手心里的兩根長短不同的稻草來決定;后來,一個上了大學,擁抱著幸福的人生;另一個,據說是頭腦更好使的那一個,終生和原始農具為伴,過得艱難而凄苦……

          對一個個體的人而言,是知識改變命運,教育機會改變命運;對一個民族而言,稀缺、且極其不公正的教育機會分配,有意味著什么呢?……

          有人可能會對我引用的數字、對“29倍、16倍”的結論有疑惑。我想表達的是:即使折半,是14.5倍、是8倍,我們也必須得承認:這樣的現實同樣是不公的、不合理的、丑陋的、不應該繼續存在的!

          這樣的事,在人世間,其殘酷程度是少有的、是極其罕見的、極不正常的!

          我說這樣的事,也希望;人們在探究農民生活的困苦時,往往喜歡把原因歸結成他們的素質低;可是,我說:在這樣的局面沒有改變的之前,任何指斥“農民素質低下”的論調都應該閉嘴!

          是你:先剝奪了人家起碼的教育機會,然后斥責人家沒有知識;這好比是:先打斷了一個人的腿,然后指責他一走一瘸的行走姿勢難看!

          這里面包含的邏輯是:對受到野蠻傷害的人,你不去譴責加害者,反而去譴責受害人。

          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各位說是嗎?

          在同一個國家、同一個民族、同一個人種的同胞之間,我們是不是應該多一點友善、多一點關愛、多一點對規則(法律)的敬畏、多一點對他人利益的尊重?

          八,在我們承諾給進入中國的外國人以國民待遇的時候,能不能夠給流入中國城市的外地人在教育方面的國民待遇?

          在今天我們這個人口流動頻繁的的社會,流動者子女的教育同樣是件犯難的事。

          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節目前幾天在一個關注流動子女兒童的義務教育的專題里報道說:在北京,在政府下令大幅度減少征對外地學生的“借讀費”的指令之后,一個有孩子上小學的外地人家長每學期依然得為他的孩子支付800元左右的錢,支付得非常吃力;初中階段得交更多;該報道還說,這樣戶籍在外、上學在京的孩子,有20萬。

          中國城市的學校管理者在對教育資源的處置,存在著一些讓人費解的情況:由于“計劃生育”的政策導致城市人口出生率下降,城市教育設施出現大量閑置;擁有戶籍的城市孩子用不完,浪費著;沒有城市戶籍的外來孩子用不著,不讓用;這種情況許多年一直存在著。幸好現在有改變,但是不夠。

          在北京石景山有一座供打工者子弟上學的學校,叫“啟蒙小學”。不想更多描述校舍的簡陋,僅僅說說操場:如果該校全體學生出操,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每個學生人均可占的操場面積不到半個平方米。

          我記得,有一件與此相反的事情:來自南方周末以前的一篇報道,說:中緬邊境,很多云南的兒童流到(一向我們認為貧窮的)緬甸,去接受免費的義務教育。在一所緬方辦的邊境中學,中國兒童享受學費、雜費、書費全免待遇不算,每個月還可以得到280元的生活補助;學生初中畢業后都可以分配工作,包括銀行、電站這些在中國屬于白領的舒適性工作。

          云南學生“借讀”外國,享受國民的待遇;中國人就讀于自己的祖國,卻受到另類的待遇。

          這說得過去嗎?

          對此問題,北京新民教育研究所的周鴻陵所長闡述了他的觀點。他說:教育是政府提供的公共產品和服務;支撐這個服務框架的是國庫、是全國人的納稅;一個中國國籍的孩子在國家范圍內,無論是在甲地、還是乙地,無論流到那里,他都有權利無折扣、不遭歧視地享受這一服務;他打比方說,就像國防也是公共產品一樣,享受這個產品服務的,是全體民眾;不可把北京人、把某一部分的中國人拋棄到國防的安全防護網之外;這是無條件可講的。

          對照中國的兩個教育法,這樣的現實從法理上就更說不通了。這里,我只想從國際法視角說問題,比較好。

          對我國有強制法律效力的國際人權法《兒童權利公約》28條規定:兒童享有“機會均等”的受教育權利;締約國至少實現“全面免費”的義務小學教育;所有人“均有”受高等教育的機會;……

          九,為了緩解教育危機,我們的社會,可以為這些教育不足者做些什么?

          教育部報告說:中國2000年25—64歲人口中受高中及以上教育水平者只占18%,即是說,念到初中、或者念不到初中的人,至少占我國總人口82%的比例;他們的分布的重心,在農村。

          上面的這個的數據,是符合事實的;李昌平、焦國標等人從農村反饋回來的消息是相吻合的。

          李昌平說:湖北監利,那個富庶的江漢平原的農村的教育情況:八十年代初期,他們家鄉那個富裕的村子,80%的孩子能讀高中;進入九十年代,80%的孩子讀不了高中;焦國標說他的家鄉河南:當年,我的同齡人每人都是初中畢業,上高中的也占十之八九;現在我們村子里已經好幾年沒有高中生了,他回老家的那一年,只有3個初中畢業生;還有一個叫“微易”的網友在強國論壇說:我的同齡人,大部分都初中畢業;現在,只有小部分能初中畢業。

          可以下結論說:十多年來,在全國范圍內,中國農民的受教育機會,在以急劇地、非正常的速度在萎縮。

          因為學費貴支付不起,因為上學機會少,因為教育設施簡陋,因為師資素質不夠,因為家里出現變故失去了經濟支柱,因為我們的教育篩選制的誤差所遺漏的精英……于是,一個個的孩子,撤離學堂,走向社會。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失學的孩子,各有各的原由。

          于是:今天的中國,失學者如潮,打工者如潮;于是,這樣的潮,擊拍著今天的中國。這樣的潮,組成的主體,是農民。

          教育不公,導致數億計的人教育不足;教育不足,導致就業的大門朝他們關閉。這是教育不公延伸出的社會不公。在我們今天提出“教育關懷”這一理念的時候,我們想想:對于只受到殘缺、不完整教育的同胞,我們能不能夠把他們也納入我們關懷的視野?

          有人說:大力開展終身教育、技能培訓,給他們再充電的機會。這樣的說法當然不錯。經濟學家茅于軾,他已經這么在做。但是,我更加希望,我們的社會興起一種風氣:在就業方面、在擔任社會職務方面、不對無學歷者、教育不充分者,不搞歧視,不劃禁區,給予他們平等的、一切的參與社會事務的權利。

          我們的政府正在倡導“政治文明”。這么做,就是朝政治文明的方向邁進的體現。

          那些缺乏學習機會的人,是不幸的;不要讓不幸的人,永遠沉浸的不幸的泥潭里掙扎。

          當今世界的許多國家,在廣泛地提供窮困國民、教育不充分的國民參與國家事務的機會——包括做國家元首的機會。

          我們的社會,那些運氣好、接受了良好教育的人、那些制定和主導我們國內政治、經濟秩序的社會精英們,能不能為無學歷的人預留發展空間,給他們就業、創業提供機會和便利?

          前面南方周末以的報道的事例,還說明了一點:在我們就業崗位稀缺的國家,一些大學生占據著的工作崗位,其實是一些初中生完全可以勝任的;說明,我們的教育,著重是在培養就業者、培養員工;而不是創業者、不是培養老板。

          為了緩解教育危機,為了“與時俱進”,我們教育者的思路是有必要調整的。

          我們的應試的教育體制存在一個問題:該讓學生掌握的,不去教;不必教的,偏要教:很多時候,我們的教育在“茴香豆的‘茴’有幾種寫法”一類的垃圾問題上牽扯著精力,空耗著學生寶貴的時間。

          十,為了緩解教育危機,我們的教育要主動改變自己,調整自己。

          教育是什么?就是教學生生存的本領;從本質上講,這與動物界沒有什么兩樣:虎、狼教它們的孩子捕食的能力,也就是從大自然既有的資源里攫取生存的要素;

          老師教學生,就要師法虎狼:教會學生運用、調配生存資源,如物資、礦產、信息、勞動力、勞動技能……使自己、家人活得安逸、舒適、有質量。

          我們的教育,去教學生最關鍵的生存本領吧!不要教“屠龍術”,不教花架子;教他們幾板斧、教他們殺手锏、教他們捕魚、教他們獵食;

          我們缺錢的教育,還要著力培養善創業、善掙錢的公民。也就是說:把“商教”——把對學生對商業經營能力的培養擺到一個更重要的位置,和職教一起來“雙管起下”。

          說到職業教育,人們總是想到以前的聯邦德國,說它在二戰的廢墟里迅速發展成名列世界富裕國家第三的奇跡,運用的就是“職教”這一“秘密武器”;說,德國工人精細且精湛的工藝操作,制造出精良的、一流品質的汽車。

          我完全贊同這樣的提議。我們的現在的教育為此做得非常不夠。我們看到報紙載文說:在廣東制造業發達地區,一個業務精的一線工人,有時是踏破鐵足難尋覓,遠比找一個碩士困難許多倍。這說明我們的教育對產業工人、對普通勞動者的培訓非常不夠。

          我說培養經商能力重要,是因為中國人自古長袖善舞,極具有經商的天賦。我們要利用中國人的這種天賦,發揮這方面的優勢。

          今天,有4000萬華人分散在世界的各個角落,他們大都在成功地經營著他們的事業;他們絕大多數過去是白手起家,從零開始;但是到今天,4000萬華人擁有的財富,超過了我們大陸13億人的資產總量。像李嘉誠、王永慶這些念書很少的世界級華人巨富,他們事業的起點都是從賣塑料花、賣大米一類的小買賣發展起來的。

          可以說,我們對我們民族歷史上成功的施教的寶貴經驗挖掘不夠,我們不善于總結。其實德國的例子,早在距今2000多年前我們的祖宗就這么做了:當時的越國,提出了一個響亮的國策、響亮的“N年規劃”:“十年生聚,十年教訓”,旨在多生孩子多聚人口;生完了人不是不管,而是國家花力氣教育他們、訓練他們。從結果看,他們是做得相當有成效的,非常類似于德國的那一幕:越王勾踐也是在與吳國一戰的慘敗里迅速發展起來的,并且最終成功擊敗了強吳,實現了一個地區強國的崛起。

          “教”與“訓”,就這么重要,在戰國列強殊死的紛爭里,它攸關一國的生與死,興與衰。有志的國君,在這問題上,絲毫不敢含糊;他們的見識,絲毫不比他們晚生了2000年的政治家少;有了這樣的鏡子,我們今天的某些決策人是應該汗顏的。

          我們還可以有新的、更實用的思路,來設計一個更廉價、更經濟的教育機制和流程。比如說:我們可以把我們的“義務教育”流程從“九年學制”改為“八年學制”:把小學階段的六年制,重新恢復成五年。這樣的設置,對國家財力支出而言,減少了10%以上的經費;對孩子來說,少上一個六年級,對他在此階段的知識量的積累不構成影響;這樣的局面,也是中國相當多的期待“孩子早當家”的窮人家長們所樂于見到的。

          在條件成熟時,我們再搞11年義務教育:小學5年,初中、高中各三年;讓那些不能上大學的學生,一出校門即有較強的“捕食”能力、創業能力、生存能力。

          我們的教育,是需要新思維的。需要培養他們一些我們以前疏忽了、實際上非常重要的內容,比如:

          培養學生成為合格的公民;培養他們對生命的敬畏;培養他們對他人利益、他人私人空間尊重習慣;培養他們對游戲規則(法律)的尊重意識、以及捍衛自己權益的能力;……

          還有:獲取知識、搜索信息的能力;就像愛迪生給我們的啟示:一個終生只在學校呆了僅僅三個月的人,卻貢獻給了人類的上千項的、影響深遠的科學發明;他的發明所涉及的大量的、多學科的知識養分,全部是憑著他具有、并且運用這種卓越自學能力獲取的;我們的教育,一定要讓我們的學生,獲得這樣的能力。

          具備這樣的能力,他們會受用一輩子;具備這樣的能力,這也將會是他們造福我們社會的工具。

          我們的教育,問題很大,積重難返;

          我們的教育,出路很多,前途無量。

          ——如果,我們愿意正視危機、我們發誓化解危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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